她琢磨着点点头,转念又想到了沛国公这一头。陆元庆是超一品的内阁老,而死了的贵妃是他的掌上明珠,这又教人头疼起来。敦贤皱眉,转眼去看严烨,忧心忡忡道:“厂公,旁的人若有微词本宫还能压得住,可沛国公是贵妃的父亲,他若存疑该怎么办?”
看来这个皇后还有几分脑子。
严烨唇角挂着一丝淡漠的笑,眼也不抬,只微弓着身子揖手说:“娘娘,依臣看,您若怕镇不住沛国公,大可代皇上追封贵妃娘娘为皇后,再恩赏她一个谥号,风光大葬送入皇陵。”
闻言,皇后的眸光微变,似乎有些犹豫。
他侧目觑敦贤,又曼声道,“娘娘,陆氏诞育名门知书达理,贵妃的封号又是先太后恩赐,追封为皇后不为过。”说着像是看穿了敦贤的心思,语调压得低了些,含笑徐徐道,“娘娘,人既死,是贵妃还是皇后,其实都一样的。谥号过场全走给活人看,目下稳住沛国公才是正经。”
这番话敲进了敦贤的心里去,她极慢地颔首,揉了揉酸痛发胀的额角,说:“好,一切都按厂公的意思去办。”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严烨问:“厂公,即日便要出征了,一切准备可就绪?”
严烨应她是,“回娘娘,三军将士已整装待发。”
皇后嗯了一声,两只眸子里闪过几丝奇异的芒,望着他炯炯道,“成败在此一举,本宫相信厂公必能旗开得胜。”
他低垂着头,教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只说:“承蒙娘娘抬爱,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