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遗失了。
霍佑安翻身下马,走到姜家的马车前单膝跪下,以膝为凳。他一句话没说,也不去看姜聆,只是目视前方,眉宇坦荡。
姜聆早就知道霍佑安一直跟着她,只是她像往常那样选择了忽视他。他此番动作,让她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皇家的车队还没有走远,后面车队里的人挑起车厢旁的垂帘望向这边。
姜聆明白自己根本劝不动霍佑安,她也不想这样僵持着,让旁人看去当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只好无奈朝马车走去。她扶着丫鬟的手,提脚踩在霍佑安的腿上,迅速登上马车。
霍佑安抬手,在姜聆身后护着她。却也只敢隔着好远的距离护着,连她的衣角也不敢碰。
姜聆想动作快一些,可只是动作快了一点点,她心口又开始疼。她坐进马车,喘息微重,脸色也变得苍白了些。她低着头,用手压在自己的心口,待得胸腹间好受了些,她才轻叹了一声。
“霍郎这是何必。”她的声音轻轻浅浅的,融着一抹化不开的忧思。
霍佑安起身,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衣服。他低声说“算命的说我有旺妻命,聆儿要不要试试”
姜聆轻轻摇头,将车门关合。
她拒绝了太多次,他表真心了太多次。你来我往,谁也说服不了谁,时至今日,两人见面默契得极少说话。
霍佑安看着关上的车门,心里忽然觉得很闷。他不知道她还有多少时间,他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还能这样僵持多久。他上了马,赶到车窗旁,望着前方,开口“聆儿,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片刻后,他再重复“聆儿,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马车辘辘,他跟在一旁,第三次、第四次地重复“聆儿,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聆儿,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声到最后,渐渐哽咽,带着化不开的苦。
马车里,姜聆垂下眼睛,眼泪湿了面纱,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哭了。
他们青梅竹马,是圣上钦点的金童玉女,她的一次昏厥,一切都变了。
她总是清浅笑着,身子柔软,声音柔软,哪儿哪儿都软得不像话,偏偏心狠起来硬若磐石,日月不可改。
霍佑安一路将姜聆送回家,他停在姜家正门前,也不过府,望着姜聆扶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走进了姜家,他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