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兜帽,尽可能地低着头遮面,脚步也越发快了些。
“李姑娘,到了。前面那间牢房就是了。不能太久,我也不好回避,要不然不好交代,您可多担待。”领路狱卒弯着腰,语气卑微,哪里还有半分刚刚吆喝犯人时的架势。
“有劳。”
身后的丫鬟赶忙从袖中又掏出一锭银子递给狱卒,说:“新岁还要当差,这位大哥不容易,拿去买酒和大家一起吃。”
“多谢李姑娘,多谢李姑娘!”狱卒眉开眼笑,拿了银子退到稍远些的地方。这个距离,牢房中发生的事情几乎不会逃了他的眼,而若声音小些他却是听不见的。
周自仪也不知道怎么说服了狱卒,给他带进来一支笔。李青曼来的时候,他正用毛笔蘸了水,在狱中的墙壁洋洋洒洒地写诗作文。
李青曼指尖儿捏着兜帽的沿儿,望向周自仪挺拔的背影。
听见身后开门的声音,周自仪转过身来,诧异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影。李青曼飞快松了手,让宽大的兜帽垂下来遮了脸。牢中昏暗,她遮得严实,周自仪只看得出来来者是个女子,却看不清她的容貌。至于跟在后面的丫鬟,也面生得很。
李青曼稳了稳心神,迈过刚被狱卒打开的牢门,走向门口不远处的一张脏兮兮的破旧小方桌,然后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件一件摆出来。
桌子那样小,她带来的饭菜那么多样,摆了一层,插空交叠摆上第二层。
“阿音?”周自仪询问。
李青曼摆放碗碟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将丫鬟递过来的最后两道菜也默默摆好。
周自仪逐渐走近,看清她摆放碗碟的手,认出这人不是霍澜音。
李青曼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将蹭到食指上的一点汤汁擦去,然后朝着周自仪福了福,默默转身往外走。
“李姑娘?”
李青曼的脚步停下来,没有转过身,背对着周自仪,温声开口:“霍姑娘如今病着,所以托我送些吃的过来。”
周自仪略一思索,就知道李青曼这话漏洞太大,根本不可能。他也不揭穿,朝着李青曼的背影作了一揖,道:“多谢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