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虞念开的不是最大档，顾清衍还是一脸受伤的神情，“我是需要防备的色狼吗，我们都做过多少次了。”

“做过又怎么样，不想跟你做了。”虞念恨恨地瞪着他，“你比色狼更坏。”

“我哪里坏了，不都是为你好吗？”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要的究竟是什么。”虞念疲惫地闭上眼，似乎失望到了极点，“也许我和顾总从来都是不合适的两个人吧。”

其实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么一个没有上进心的废物穿越成一个爽文主角是没有道理的，这个世界的“虞念”又不是什么苦大仇深的小可怜，不需要靠他一个穿越者来帮忙逆袭打脸。

但是他想，至少他改变了顾清衍堕落的命运，可他还是有意无意忽略了，像顾清衍这么优秀的精英，理所当然也应该喜欢闪闪发光耀眼夺目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这种阴暗卑微的废宅呢。

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的暗示，他已经非常努力地朝对方走了99步了，最后一步他再也不想走了。

＊

“这条热搜是谁给他买的？”

“顾总，真不是我们内部的人推广的，这话题就是那些剧粉自己刷上去的，不信你看，首页发言的全是真实活跃的账号，不是买来的水军。”

“那你们找团队做数据把热度降下来，我今天不想再看到这个话题了。”

“在降了在降了……不行啊顾总，又升上去了，男主演的公司也开始买量了，听说他们家和女主演那边撕番位闹得太僵，不想推官配了，现在腐向CP火了他们家粉丝可幸灾乐祸了，都在帮忙刷热度呢。”

“怎么又第一了？最近有哪个艺人吸毒嫖娼赌博逃税的吗，找人爆个大料。”

“国家前段时间刚刚针对这些圈里乱象清算过一次，谁敢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案啊……”

办公室里，顾清衍一脸不悦地看着各大平台的影视讨论版，虞念拍摄的那部仙侠剧《青丝雪》开播后他就一直持续关注着观众的反馈，对于这部剧他可是寄予了厚望，因为他的妈妈也算是圈里口碑不错的导演，就算想靠走后门拿到主演的位置也需要一定的造势，他当然希望虞念知名度越高越好，这样才能拉到更多的投资商来启动整个项目。

这部剧的男女主演都是当红流量，粉丝很能打，播放量和讨论度也是一路飙升，顾清衍看到满屏的热搜就琢磨着赶紧给虞念也买几个推广。

但是好巧不巧，制片方来了一波骚操作，在宣传的海报上把男主演的名字放在第一位，女主演的粉丝一看就不爽了，觉得自家的正主才应该是一番，偏偏这两个演员在圈里的地位差不多，在剧里的戏份也差不多，两边的粉丝谁也不服谁，就开始撕逼了。

于是就出现了一种诡异的现象，女主那边开始营销和深情男配的意难平CP，男主这边开始营销和反派弟弟的相爱相杀CP。

今天刚好播到虞念在剧里的高光名场面，顾清衍美滋滋地打开APP想看看粉丝是怎么夸夸虞念的，结果点开热搜榜的时候他突然眼前一黑，热搜第一位的标题赫然写着【青丝雪　骨科CP杀疯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红色的“爆”字。

一部男女主锁死的言情剧，开播以来的第一个【爆】居然是一对腐向CP的剪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顾清衍近乎自虐地浏览着那些CP粉的评论。

“啊啊啊他们两个好配啊，太好嗑了！”

“哥哥，我对这个尘世本来就没有什么眷恋之心，你才是真正能锁住我的牢笼……这就是表白吧，就算被哥哥伤透了心也会在哥哥出事后露出在意的表情，傲娇又深情的小狐狸啊。”

“弟弟黑化后好像更诱人了，口嫌体正直的让人更想欺负了，已经脑补了一万字兄弟囚禁文学。”

“各位我已经开始磕真人了，他们的名字合起来刚好是【怀念】耶，天选CP了简直是。”

怎么连CP名都有了？

顾清衍怎么也想不到一场普通的男女主演撕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