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数据监听。

可周围的空气突然冷了下来,视频播完了,空旷的病房就显得格外安静,李绥安敏锐地察觉到两道灼热的视线。

一抬头,洗手间前的那两口子果然向他投来了死亡凝视,纪阮脸颊鼓鼓像在生气,而顾修义则是彻头彻尾护犊子的模样,眼神可以刀人。

李绥安的笑哽在喉咙里,当即移开视线,摸摸脖子摸摸大腿,还塞了口苹果堵住自己的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纪阮“长头发”的喜悦并没能持续太久。

下午他继续喜滋滋对着镜子观察自己耳朵后细小珍贵的绒毛时,从顾修义那里得到了一个噩耗他还需要再剃头。

“在伤口彻底恢复好,重新配好体外机前,医生的建议是最好保持术区周围的清洁,你头发比别人长得快,体质又比别人更容易感染,最好还是再剃掉。”

当时顾修义是这么告诉他的,他表情很沉重。

纪阮晴天霹雳。

但他没有反抗的余地,当晚就被提溜去剃掉了那些精心养护、刚冒出点头的崭新的秀发。

还是熟悉的师傅,还是熟悉的操作,以及熟悉的生无可恋。

晚上顾修义洗完澡,正准备好好安慰纪阮一番,推开浴室门就看到纪阮背对自己,盘腿坐在床上。

他低垂着头,白皙的后颈蜿蜒没入宽大的病号服领口,手里似乎捧着一个小东西。

纪阮生着病,原本就瘦了很多,这种略显落寞的姿态让他看上去更加瘦骨伶仃。

顾修义心脏微微泛疼,走过去单膝跪在床上从身后环住纪阮:“还在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