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摆了很多空酒杯,对面的人隐约可见。

仔细一看,是最近缠着白染的那小子。

温旭濡眉头紧蹙,莫名地生气,甚至这股火气瞬间窜到了头顶。

他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冷静。

几秒之后,他发现在自己冷静不了。

凌晨半夜,一个女孩子不在家,跟某些关系不清不楚的男生在外面厮混喝酒。

喝完酒呢?一起回家?干点什么事?

他们不是演戏吗?怎么还在半夜一起出去。

很难不生气。

温旭濡将外套放在小臂上,伸手挽着手腕处的衬衫。

随即发了三个字:滚过来!

白染几乎秒回:好嘞。

……

顾尘礼抬手准备叫酒,被白染拦住:“那个,我不喝了,我得回家了。”

顾尘礼意犹未尽:“你干嘛啊,说好了明天不上班,着什么急。”

白染已经起身穿外套拿起包:“真得回了,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不行,不能走,喝到五点,我请!”

白染拽着他往外走:“你也回啊,我叫了俩代驾,这么晚了,别让你家人丽人担心。”

顾尘礼喝的晕晕乎乎,走路都走不了直线。

白染走的急,好几次顾尘礼差点摔倒,又靠着魔鬼的步伐继续勉强前行着。

顾尘礼想推开白染,奈何手一点力气没有,反而被白染推着踹着进了车里。

白染跟司机说了名字,便砰地关上车门。

她站在原地拍了拍脸,上了车。

坐在后排,白染摇下玻璃点了支烟,好让自己清醒些。

她禁不住想,温旭濡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给自己回信息。

难道长夜漫漫,他真的耐不住寂寞了?

很快到了酒店的地库,白染掏了钱,喝了漱口水,边走边在嘴里涮。

刚打算做一次没素质的路人,准备将口水吐到地面,一转头,迎面看到了刚驶入地库的车子。

是温旭濡的车,他开着车从她身边经过。

白染不好吐到地上,三思之后选择咽下去,而后露出甜美乖巧的笑容朝着温旭濡招手:“老板,你怎么才回来。”

温旭濡从车上下来,朝着白染走去。

白染察觉出他的不一样,平日里他的穿着一丝不苟。

可今天,大概是太晚的缘故,他袖口的衬衫随意的挽起,冷白的手腕处戴着机械手表,外套拿在手上,手上的青筋突起。

领口的扣子也解了两颗,腰间的白衬衫露出外面小半,皮带若隐若现。

白染冲上去,被温旭濡躲开。

他步伐稳健,从容不迫,从脸上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

搞什么,欲擒故纵?

叫我来又不让抱。

温旭濡已经上了电梯,白染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跟着。

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上,白染也不急,颇有耍小性子的意思。

温旭濡瞪了眼她,白染一个健步冲了进去,直接冲到他怀里,撒娇:

“老板你好辛苦啊,工作到这么晚的吗?”

温旭濡的鼻腔里发出吭哧声,任由她在腰间胡来。

温旭濡深更半夜把人叫来,又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很难想象他竟然真的是让白染给他来按摩肩膀的。

冲过澡,温旭濡穿着睡衣坐在床边。

白染满脸问号的跪在床上,伸手给他揉肩。

什么按摩很有一手,就是随口一嘴瞎说的。

这明明是撇脚的理由,很显而易见的吧。

白染倒是有模有样的开始揉着,敲着,还不忘问‘顾客’的感受:

“老板,服务怎么样?能给打个五星好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