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白染走到窗边，那里有一个米色吧台，她趴到桌子上，问：“那你告诉我是什么公事。”

温旭濡边朝着她走来边说：“地上凉……。”

啪地一声！

白染只是起来时，胳膊不小心扫了一下桌尾，吧台边的青花瓷摔下去，碎了一地。

温旭濡跑到她身边想要抱起她，白染却倔强地往后退了一步。

尖锐如刺的碎片钻进白染的脚掌里，有丝丝鲜血从脚下蔓延出来。

白染却感觉不到疼痛，继续往后退着。

在脚丫再次落地前，温旭濡一把捞起她，朝着沙发走去。

“别碰我！”

白染挣扎着，手脚挥舞着，又将茶几上的杯盏甩到地上。

温旭濡将她扔到沙发上，愠怒：“别动！”

那么一瞬间，白染真的被镇住了。

温旭濡将她的脚放在腿上，皱着眉将碎片拔出来。

白染就泪眼汪汪的看着她，一哼不哼。

“疼吗？”

白染别过头：“我不让你去伊利诺，我让你在云桥陪着我。”

“乖，这次回来后……。”

白染打断他，大声吼：“不要这次回来！我要你现在就别走！”

温旭濡的手握着她的脚，无奈至极。

白染凑近他问：“你说，我要你说你不去，你选我，不选她对不对？”

温旭濡看着她眼睛：“我选你。”

“那就别去。”白染往前挪了挪：“或者我可以陪你去，不行吗？”

温旭濡叹口气：“我有正事。”

“胡说！”白染用力地蹬开他。

温旭濡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后倒去，及时用手撑住。

白染双手抱着头，摇晃着脑袋，大喊：“为什么不选我！为什么不选我！在你心里，我就是不如她对不对！”

“小染。”温旭濡上前想要握住她肩膀，可白染的力气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轻而易举地便挣脱开。

白染推开他朝着厨房跑去，冰冷的大理石上，一步一个渗着血的脚印。

温旭濡追到门口，看到白染手里举着杯子。

她在看到温旭濡的瞬间，将杯子一个个摔到地上。

摔一个，退一步。

摔一个，退一步。

上排柜子里的玻璃制品全都被拿出来摔了个粉碎。

温旭濡没有见过这样发疯的白染，也制止不了她，只能紧张又无奈地看着她发泄。

白染退无可退，到了最里面。

她看着温旭濡笑了起来，笑得灿烂。

温旭濡站在门口，她站在里间，两人隔着六七米的距离，中间是反着光的玻璃碎片，像是童话故事里泛着五彩光芒的康庄大道。

温旭濡楞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染笑着说：“老板，你跟我姐去伊利诺吧，我不让你为难了，我走。”

说着，白染已经迈出脚。

“站住！”

温旭濡伸手制止，迈着大步跑进去，几步的距离，他却觉得隔得好远好远。

远到白染的一只脚已经埋在了玻璃碎渣里面。

在白染另一只脚落到地面前，温旭濡一把抱起了她。

白染双手环着他脖子，将头埋在他胸膛前低声啜泣着。

温旭濡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蹲在床前拔出碎渣。

好在没多少碎渣，事实上白染的那只脚只是轻轻踩到那堆碎渣里，还没来得及用力，便被温旭濡抱起来了。

温旭濡用酒精和棉签消毒，轻声问：“疼吗？”

白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疼。”

刚才挣扎间，白染的睡衣扣子被扯了下来，露出大半个肩膀，眼里泛着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