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好大力气把他搀扶到了女卫生间,她扶着洗手台一阵狼狈的呕吐。
我们能做的事情不多,只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等她吐得差不多就扶着她回了餐厅,又去拿了醒酒药和白开水递过来,叫帮她擦干净了衣服,再结账,送走了这桌学生。
好容易忙完,一转身在柜台交接完毕,领班头也不抬说,“把鱼子酱给三号包厢送过去。”
我端着鱼子酱敲了敲门,看到一屋子三个人一起回头看我。他们打发走了别人,只剩下三个人。
纪小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肩膀瑟瑟发抖,“小真,你的制服……”大概笑得太猛,被刚刚喝下去的水呛到了,捂着嘴连连咳嗽,险些埋在章时宇的胳膊里。章时宇没多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那姿态实在太娴熟了,显然是做惯的动作。我在心里“啧啧”了两声,把鱼子酱放下。
“小蕊姐,我知道女仆装很搞笑,但你也不是第一个笑话我的人了。”
“不不,我不觉得搞笑,”纪小蕊缓过来,“只是你穿上这衣服,好像变了一个人。怎么说呢,很意外的适合你。看上去像极了《龙凤配》里的赫本。”
这话,大概是夸我?
我没作声,顾持钧已经摘下了眼镜,透出一点笑意,“坐吧。”
这屋子不大,只有一对沙发,一边可以坐两个人。我一本正经的指了指衣服,“我现在是服务生,不能跟客人一起坐下。”
“那就不坐。”
“顾先生,”我说,“第一次看到你来曼罗。”
“我是来见你的。”
我完全没想到他这么直白,一时没反应过来。
“上周五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谈一谈,”他这么解释,“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但毕竟隔着电话总是说不清楚,也显得不够真诚。你说过你每周四天在曼罗打工,我就想过来找你了。”
我抿了抿唇,有点疑惑。我母亲肯定不希望我跟他接触太多,他却顶风作案,跑来找我,这事显得很有趣味了。
章时宇沉默,拉着纪小蕊站起来,“我们出去一趟,你们慢慢谈。”
我睁大眼睛看着这位王牌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