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停下来打个招呼,”章时宇回答了我,又问,“许小姐在这里做什么?”

话题总算转向我熟悉的方向,我晃了晃手里的宣传单,“帮朋友宣传他们的舞台剧。”

“舞台剧?”顾持钧这才开了口,声音低沉,“给我一张。”

我下意识把手往背后挪了挪,也不敢对上他的视线,眼神认真严肃规矩地停在他西装的第一颗纽扣上。

“顾先生,没什么好看的……”我说,“小打小闹的舞台剧而已。”

顾持钧除了电影之外,偶尔也会接演话剧,都是有口皆碑,场场爆满。我第一次在他面前产生了某种叫“藏拙”的情绪,心理七上八下,担心他看不上这种戏剧的爱好者组成的剧团,即便知道,他肯定不会把这种轻视表现出来。

“拿来。”顾持钧有点不耐。

我再抗拒也抵不过他的一句话。我只好抽了一张海报递了过去。

“《逝者》,改编自乔伊斯的《死者》……”顾持钧念着海报上的字,不满地拧起眉头,“这宣传单是谁做的?”

我讪讪地,“……是我设计的。”

“颜色太暗了,完全不吸引人。”

我赔笑。

他晃了晃宣传单,“多少人看了海报有兴趣?”

“不多……”

他挑眉,并没有因为是我而变得客气。

“这剧定位首先就不对。新年的时候,居然演出这样悲哀的故事,还叫这么个不吉的名字,”顾持钧摇摇头,“怎么会有人愿意去看?”

我一怔。凭心而论,我从来没有想过这层,估计剧团的其他人也没想到。他们醉心于怎么把自己喜欢的戏表现出来,恐怕观众的喜好是不在考虑范围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