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出来脑子还有些昏沉。

难得童心大发,一时顾不上爱护公共建筑,主跳上花坛,踩着边缘一步一顿,前脚印贴着后脚印小心行走;谁料眼前一花,重心不稳朝左侧倒去;沈钦言惊呼一声,飞快抓住了我的手臂,我终于免于摔倒。我站在花坛上,他在花坛下,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仿佛所有的抑郁和不愉快都不翼而飞。

但人是不能太高兴的,我早该记得这个道理。

前方似乎出了车祸,长街上堵着许多车,半晌才挪动一下。就这种情况,搭车是不可能的,我们商量一下,准备去最近的地铁站搭地铁。眼角时不时看一看道路情况,一辆簇新地豪华宾利房车最为让人注意,行人纷纷对那车行注目礼,我好笑地看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沈钦言也扫了一眼,面露思索之色:“那车看上去……”说着语气微微一顿。

“那车挺贵的,”我不以为意地接话,“差不多……”

后半句“是套高级公寓的价钱”还没出口,衣兜里的手机响得欢快,摸出来一看,是林晋修。

我皱着眉头看着显示屏,在接和不接之间挣扎。我有好一阵子没看到他了,在学校里碰到他的教授,说他最近在忙。

他现在打我电话,所为何事?当他的女佣再次收拾他的屋子还是过去被他颐指气使?但不接电话,又显得不给他面子。

想了半天,终于摁了键。

林晋修有些轻微地不耐:“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

“噢,我才听到。”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了一个充满善意的白色谎言。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行了,过来,上车。”

“啊?”

胆颤心惊地环顾四方,前方五六米处的那辆宾利的车门滑开,我炯炯有神地看着林晋修从右侧下了车,踩着满街的灯火,大步朝我走来。

“学长……在这里?”我礼貌道来,脸上的表情充分反应了我此时无比意外的心情。

我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他用力之大,让我肌肤发寒,同时意识到,我刚刚盯着手机就是不接他电话这一幕一五一十地都落入他的眼睛里了。

“我就不能在这里了?”林晋修瞥我一眼,“紧张成这样,那就少在我面前卖弄花样。”

我无奈挫败地叹了口气。不论怎么说,我虽犹豫,还是接了电话,实在谈不上卖弄花样。

“吃饭的时候就看到你了,”林晋修上上下下打量我,眼神里的嘲笑根本没藏,“许真,你还有钱去这种地方吃饭?”

能一句话激得我气息不稳,世界上也只有一个林晋修了。没错,我现在是没什么钱,但这并不等于我连去一次餐厅都要被他取笑。我爱去哪里去哪里,他管得着么。我不冷不热回了一句:“我乐意。”

这答案有点刺人,林晋修难得的没有跟我打嘴仗,转过视线看了沈钦言。

沈钦言直视他,不卑不亢道:“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