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知道后直翻白眼:“有哪家姑娘那么不要脸啊?!才几岁就想男人?”

我不管,反正我早就不要这张脸了。

小禽兽如今身量长足,穿着半旧素蓝长袍,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只用一根水绿锦纹腰带窄窄地束着腰,挂着块白玉佩,更显飘逸出尘。

他五官长得清俊,只是眉峰略低,映得双眸忧郁,但更多的是溺死人的温柔,仿佛半点脾气全无。就算听见我这番混账话,也只是陪着笑问:“洛儿妹妹,你有喜欢的人吗?哥哥替你参详参详。”

我将十八岁可以脱籍的目标仆役在脑海里统统过了一番,不要脸地试探:“阿初不错,长得清清秀秀,做事老实勤快,看起来不错。”

小禽兽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那孩子我知道,做事没主见,优柔寡断,指一步才动一步,将来跟着他,你会很累的。”

我继续不要脸:“翠墨也挺好的,识文断字,勤奋好学,文质彬彬,有君子之风。”

小禽兽继续拒绝:“万万不可,此人花钱如流水,不宜持家。”

我更不要脸:“吴时也可以,聪明伶俐,能说会道,做起生意来是一把好手。”

小禽兽皱皱眉:“不行,他父亲好色,母亲泼辣,不好相与。”

我搜肠刮肚地又想了想:“银子呢?”

小禽兽:“名字太俗!”

我:“云虎?”

小禽兽:“长得太丑!”

我:“潮生?”

小禽兽:“太胖!”

我:“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男人……”

“怎会没有好男人?”小禽兽终于有点不高兴了,“你想想,你再努力想想。”

我像只仓鼠似地在房间里团团转了几个圈,还是死活想不出。

小禽兽给我斟了杯茶,语重心长道:“你这傻丫头,怎老往下等仆役身上想?要往高处想啊,高门大户,你有谁嫁不得?”

我白了他一眼,不屑道:“我是奴籍,小丫头怎可与贵公子匹配?于礼不合。”

小禽兽微愣,迅速辩驳:“你从哪里听来这种混话?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规矩?金钱山庄的二公子不就娶了从小服侍他的贴身丫头吗?光是流水席就摆了十里长。咱们附近金水镇的知县,娶得还是勾栏院里的红粉头,大家也不过议论两声。”

靠!我就不应该和小白文讲常识!读书时的历史白学了!网上的种田文白看了!

让门当户对,良贱不婚去死吧!

我郁闷得不能自已,几乎要去黑暗角落种蘑菇。

小禽兽还在旁边,意味深长地说:“别管对方是谁,放心地想,大胆地想。最重要是找个疼爱你,肯宠你过一辈子的人,过日子才最稳妥。而且不要想太远,好好留意一下身边……”

说完后,他就匆匆走了。

我站在原地沉思:他暗示的应该不是石头吧?

不,绝对不可能。

他们这几年都不太对盘。

石头为人嚣张,但还算懂分寸,表面上对南宫冥还算恭敬,没做什么混账事,有些什么不满也只是私下和我说说闲话。而南宫冥为人随和,不会因言语之争而讨厌人。

他讨厌石头,是因为石头的天赋太高了。

就如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从小学钢琴的朋友,她牺牲一切玩乐时间,辛辛苦苦地考了三次,终于过了九级,正开心时,忽然发现有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孩子也过了级,而且满脸轻松,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接触后,她又发现自己每天练七八个小时的琴,还不如对方周末随便练三四个小时的成绩好。最后那孩子被名师看中,开了个人演奏会,她被刺激得放弃了音乐。

成功,百分之一是天赋,百分之九十九是汗水。但那百分之一的天赋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都要重要。

南宫冥只好更刻苦,私下为自己加了许多练习量,可是两人之间的差距依旧越缩越小,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