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巴巴地问:“大禽……你爹没死……事?”

南宫冥莫名其妙:“他当然有事,病得床都起不了。”

“你爹我现在还救不了,”白梓略一皱眉,“你娘去世时,他就落了心病。每日行尸走肉,纵情酒色,早被掏空了身子,只剩外面一层壳强撑着。然后给你一激,便彻底垮掉了。如今他自己都不想活,不过是拖日子罢了。”

“也罢,”南宫冥黯然看了我一眼,叹息道,“世上唯心病无药可医,如今想来,我娘死时候,我爹心也死了。”

白梓不予作答,指着房门对我说:“你还不去?”

我急忙转身,快步跑向石头。他被包扎得像个严严实实粽子,还绑了几个蝴蝶结,脸色苍白,呼吸却已均匀。我用帕子沾来盐水,不停一点点擦在他唇上,然后坐在床边。

我既期待他快点醒来,又怕他眼睛出事,醒来后看不见我,也惶恐如何解释拓跋之死,烦恼得不知如何是好,就连白梓的徒弟来帮我处理手指伤口时疼痛,都没放在心上。

天黑了,侍女安排了寝室,我没有去,依旧握着他手,死死守在旁边。

近黎明时分,石头终于在月光下幽幽醒来,他动了动身子,痛得又一阵抽搐,嘴里却吐出几个微弱字。

我没听清,赶紧跳起来凑过去问。

他说是:“洛儿……你手指还痛吗?”

“一点也没事。”我眼眶红了。

他又问:“大哥呢?”

我呜咽着说:“他回家了。”

“那就好……”他闭上眼,继续睡,过了好一会,似乎恢复了些气力,声音也大了些,“为什么那么黑?”

“你看不见?!”我尖叫着跳起身要找神医。

片刻后,才想起……

我没点灯。

破冰

老天保佑,石头眼睛没有瞎,只是左眼略微受损,视力下降。两眼齐视还算正常,但遮住右眼观物,看远处会有些模糊。我庆幸之余,白梓打击道:“他左眼受损,两眼观物有别,天长日久,右眼损耗过度,迟早也会变成左眼一样。”

我急忙找张白纸,画上左右翻腾大山小山,挂在墙上,让侍女用饭勺分别遮住石头左右眼,给他测试了一下视力受损程度,然后沮丧地发现他从原本飞行员2.0视力变成约莫0.3度大近视。

石头视力差别暂时没显示出来,不知其苦,也不以为意。

可是穿越前我有近视,深受其苦,想到这世界没眼镜,就心有戚戚然,立刻坐在床头,手把手传授二十一世纪独家武林秘籍《眼保健操》与他,又教导要多用枸杞和桂圆泡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