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哥哥名字都抢的主,从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雪亮的剑刀插进胸口。一点,都不觉得疼。

那一天所有的黑与夜,让他记住一个名字。

韩朗,韩太傅。

再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名字已经改叫华容了。

人的本性总是如此执拗,背着这样的血海深仇,他却没有变成寂寞的高岭之花。他只是决定,从今天开始,做一个哑巴。

做这个决定并不难,为此他搬到了张家村,这日还特地去了集市,比手势买了一只鸡,回来仔细拔了毛,放了姜片药材,炖了好浓一锅鸡汤,又配一碗米饭,吃得很饱很妥帖,大字型躺在床上。

躺了一会,他就看到村里张员外的儿子张阿达腆着肚子剔看牙,朝吴寡妇屋子走去。

吴寡妇有个三岁的儿子,每当张阿达去他家的时候,就会来华容后院玩泥巴,画一个胖子,然后拿柳条抽打。

华容于是起来了,看到瓦罐里面鸡汤还沸着,就笑眯眯端起来,又笑眯眯走到张阿达跟前,手一点都不带抖的,把汤浇在他裤裆里。

当天夜里,他就被打断了一条腿两根肋骨,又被那只瓦罐破了头,扔到了村头那条臭河里。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还一直记得护住自己的脸。作为一个哑巴,算比较合格。

再然后他就到了镇上,腿跛了一月有余,专门挑了一个风水宝地要饭。

余英家的大门口。

余英是他在私塾的同窗,家里境况一般,爹也就是个镖师,但不知怎么的,祖坟突然冒了青烟,生出了个余英来。

五岁时,余英跟着他爹在镖局玩耍,看到总镖师舞剑,回到家拿了一根树枝,就把总镖师那所谓降龙剑舞了个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