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轻放回桌上,骤然掀翻八仙桌,广袖里窜出枪头,指点韩焉左眼,锐锋芒尖在离瞳仁半毫止住,“我儿子怎么了,韩朗这厮没照顾好吗?”

“你们这算照顾病人的态度吗?那么难闻的菜,我不要!”韩朗扬声,断然拒绝。

“只有你是病人?这里谁不是啊!不就是一不留神,烧焦了嘛。危难时期,你挑什么?”华贵人嗓门虽大,声音还不够嘹亮,“小心,我到官府告发去。”

“你去啊,有本事你就去。人还没出门,流云就休了你。”这次说话,韩朗显得彬彬有礼多了。

华贵没有犹豫、没有迟疑,低声道,“看在你吃不出味道,瞧不清菜色的份上,给你重做份。”

韩朗支颐,闭目养神。

华贵出了门槛,还是不服气,回头又开腔,“你啊,认命吧!天生是没口福。我家主子除了被压,绝活多呢。”

韩朗在屋里冷哼,根本不搭这句废话。

“不知道了吧,他还会酿酒,经常做出佳酿,和林将军通宵对斟畅饮。”

韩朗半眯起眸子,眼前迷迷糊糊有了影子。

“酒的名头也好,叫什么不可言。”声音不大,宛如丧钟敲鸣,震得韩朗头疼。

他陡然站起,重心不稳,一把扶住床柱;揉眼,艰难地环顾下四周,又坐回原处。冷冷吩咐道,“贵人,别费心再弄脏你的贵手了,我不吃了。”

华贵人又顶了一句,韩朗却完全没听清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