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3)

哪,托腮坐在药柜后面看着他俩。

“二叔病了?怎么脸色这样差,还是,看见我不高兴。”

“没有!没有的事,旗儿,我怎么会……”

“那就是病了?二叔,你没好好照顾自己,从前你在我身边时好几年都不见病的。”

“我……毕竟…也老了,年纪上来,毛病都会跟着来的。”

韩霜看着眼前面容姣好,身姿俊秀的关旗,心中一痛,身份,年龄,关系,他从前可以假装都不在乎偷得与关旗的一晌贪欢,年岁的无情却把这些事实明摆出来,戳穿他的卑劣和妄想。

“怎会,我瞧二叔还和以前一样,明眸皓齿,如月高悬。”

明眸皓齿,如月高悬。从前的韩霜是这样形容他的小姑娘,多年后,小姑娘看着早生华发,满面愁容的自己,说出了一样的盛赞。

听见这话韩霜几乎要落下泪来,忍不住想向她奔去,却在听到小姑娘说的下句话时如坠地狱,连泪也结了冰。

“二叔,我此次来是想告诉你,我三日后在寨里成亲,我邀请你来,还有孟冬小姐,如蒙赏光,不胜荣幸……”

韩霜的手骤然垂落,门框陷进去几个月牙形的凹坑,下面拖了几条看不明显的血痕。

第0008章 8.拜堂

三日后,高娴同韩霜租了一辆马车赴往情关山。韩霜的病还没好,靠在窗边一路无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高娴随手剥了根香蕉,问二当家的吃不吃,韩霜用手朝她摆了摆,又按紧自己胸口,皱着眉恹恹答道:“不要,不吃。”

“你吃完也赶紧扔了吧,咳咳我头晕,闻着怪难受的。”

“这都病多久了,我前日里出去,乡亲们个个都说挂念你这个药菩萨呢。”高娴有意逗他开心。

“哎,什么药菩萨…我顶多,咳咳就是个泥菩萨。”

又是这样,自从关旗到访,韩霜就一直闷闷不乐,本来快好的病这几日更是咳得厉害,高娴精益求精捣鼓出来的方子也不管用,他整日埋在故纸堆里挑挑拣拣,不知在忙活什么。

“别说丧气话,哪就到那地步了,想想关旗……再不济想想高家,你这股清流为高家在这片儿挣回多少好名声啊。”

“嗯嗯,是……啧,你别吃了行吗,好歹也是旗儿的新婚礼物。”

高娴闻言看向已经被自己挖得不太好看的果篮,收拾收拾给重新摆了盘。没办法,韩霜什么也不想管,水果是她挑的,净拣自己爱吃的买了。

到地方了关旗亲自来迎接他们,寨里处处锣鼓喧天,张红结彩,确是热闹非凡,但关旗的打扮却还是一如往常,只是身前配了一绸红花,昭示着主人今日身份的特殊。

韩霜下车的时候不甚踩了一脚某人放在车轼上的果皮,高娴听见惊呼掀帘探头,正巧看见被关旗接在怀里惊魂未定的韩霜,以及关旗那双笑意渐浓的眼睛。那股珍视劲儿很难不让观者疑心,她是不是设局诓骗韩霜上山罢了,至于这迟迟不曾出现的新郎官,莫不是子虚乌有吧。

高娴猜对了一半,关旗的确没有新郎官,因为是她娶压寨夫人,熬煮八宝粥的婆婆一脸理所当然且骄傲地如是说。高娴感叹,这情关山的人还真可爱,世中如她,胆敢如此定要被人指为倒反天罡,罔顾人伦。

到了将行拜堂仪式时,关旗与一身大红嫁衣的人在众人的簇拥中走了进来,在一干叫好欢呼声中只有高娴和韩霜沉默得有些格格不入,韩霜不开心是自然的,而高娴是因为,这传闻中的压寨夫人,怎么是被关旗手中的牵红绑住了双手再带进来的,莫非这也是某种独有的传统?

关旗同人走到韩霜面前,暖风拂过,将那人的盖头掀起来一点,高娴此时坐着,恰巧窥到盖头底下那张脸,手中酒盏都差点倾洒,怎么……是他?

高堂拜了韩霜,韩霜强颜欢笑接过关旗奉上的茶,只敢用余光去撇到那抹刺目的红,嘴唇抿得死紧,好半天才从齿间蹦出几个祝福的字眼,脸色看着很不好,像是多说几个字就要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