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还好江少甩了她。”

“可不嘛,这种人就得……”

“哐”一声。

沈叙坐在江岸身侧,他看得最清楚,江岸手中的酒瓶顺他眼前笔直的甩了过去,精准无误砸在说话人的头上,对方满脸是血,吓得痛都不敢喊。

惊恐慌张的扑通跪地,眼泪跟血融合着往下流。

没人敢去扶他。

乔南笙深吸口凉气,他撇来视线,打量江岸,只见他目光阴沉到欲要活剐了人。

沈叙快速反应过来:“还愣着干嘛,把人……”

话到一半,江岸起身,他边走边撅了瓶没开过封的酒,径自朝着那人面前走。

大抵是乔南笙猜出他要做什么。

赶忙上前揽住人,一只手掐在他握酒瓶的手腕上:“阿岸,冷静点。”

江岸低目垂脸,握着酒瓶的手指发狠用劲。

乔南笙怎么扣都扣不下来,转脸去看跪地的男子:“还不走,想死啊?”

男人连滚带爬的撞出包间。

沈叙吓得腿都软了,他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实在是刚才江岸那作派太瘆人。

“过来帮忙。”

沈叙这才起身,合伙跟乔南笙将江岸手中的酒瓶拽走,他后背都在冒冷汗,大呼口气,心里有点儿不得劲,一是觉得自己嘴大乱说,二是替江岸抱不平。

“先喝口水平静下。”

乔南笙端着水往江岸嘴边递,他没拒绝,接着抿下去几口。

他跟阮绵说过那么多狠话,甚至是骂过她。

但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半句不是。

这就是他江岸的霸道。

沈叙去叫来服务员,把包间收拾一番。

经此一事,大家也都提心吊胆,哪还有心思喝酒,该散的散,各回各家。

眼看他也喝得差不多了,乔南笙叫代驾把人送回去。

曲政的车绕了一个大圈,阮绵才到家。

郊区的路本身就不好走,前段时间政府一直在修路,把小区大门口那边的大道全都封堵了,要走很长一段才能到楼栋,她靠着手机电筒往前迈步。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全然没注意到路旁的黑色迈巴赫。

稳稳的停靠在那,不知多久了。

透过车窗玻璃,陆淮南视线紧紧的盯在阮绵那抹单薄的身形上。

她走得慢,在路过车身时,越坑刻意停了半秒。

可依旧一脚踩进水坑,从鞋底溅起的水渍撒在她裤腿上。

她忙走到平地,弯着腰在擦。

擦了好几下,许是没擦掉,索性放弃继续前行,偏偏这时肩膀斜跨的包又不安分的往下掉,“啪嗒”掉进脚边的水坑里,阮绵又是撸裤腿,又是捡包。

忙得两只手都不够使。

一只手抢先越过她,捡起包,幸好动作快,包包没湿透。

阮绵抬头:“谢……”

剩下一个谢字尚在嘴里没吐出,她看到陆淮南清冷的脸,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喉咙打了个囵囤,她快速收起惊诧:“谢谢。”

“没事吧!”

“啊?”

看到他盯着自己的腿在看,那边很大一块污浊,阮绵后知后觉:“没事,就湿了点而已。”

不知是缓解气氛,还是刻意问,陆淮南话锋一转说:“这边的路修很久了?”

她也是顺口答的:“半年多了吧!”

“动作是挺慢的。”

半年多,就这点路迟迟没修好,其中缘故陆淮南能不清楚?

“车上有纸巾,我去给你拿。”

司机比他还快,陆淮南转个身的功夫,纸巾盒已经塞到他手上了。

阮绵看着他又转交给自己,一小盒不大的抽纸,摊开在他掌心,她与他之间还相隔着一道水坑,他手臂长,微微一伸就凑到了她跟前来。

一股清淡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