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怎么了?”

“不好!”我抓过外衣,一件件地重又套上,急急地把扣子扣好,穿好鞋子就要往外走,小穗忙拉住我道,“主子,这天都黑了,您要干嘛去?”

“我……”我是想说“去咸福宫”的,可是就在话要出口之时,耳畔却回响起了一连串的声音:“禧儿,不管谁来求你,你都不要去给你三妹求情,能做到吗?”这是班第恳求我的,“没问题,我答应你。到了那天,我无论如何都要铁石心肠,绝对不去搀和,你放心吧!”这是我承诺他的,“切记不可惹祸上身,否则,什么都没有”这是他临行前告诫的,“好,我记住了”这是我亲口答应的;眼前也浮现了他的种种神情心疼的,恳切的,怜惜的,痛心的……我停下了脚步,回身,又退坐回到床上。

“主子,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穗满眼焦急地询问。

“小穗……”我猛地紧抓住小穗的手,像极了溺水的人无助地紧抓着一根浮木。

在救与不救之间,我已经六神无主了!班第要求我不去求情是为了保护我,不让我为了救人把自己也搭进去,可是,倘若端静真的如班第所说的那样失了“贞洁”,那么今日她要受的惩罚可能不死也要脱层皮,那将会是怎样的一副惨状,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主子,您怎么了?”小穗惊恐地反握住我的双手,惊呼,“唉呀,您的手怎么一下子冰凉了?奴婢马上就让人去请太医!”说着就要出去,

“别去”我急忙拉住她,道,“我没病,我就是害怕!”

“害怕?”小穗很是不解。

“嗯,我害怕!”我一把抱住小穗,试图找到一点依靠和温暖,暂时安抚我那颗动荡不安的心。

小穗虽然被我搞得有点发懵,但此刻却像个大姐姐般拍着我的背,安慰道:“不怕不怕,奴婢在这儿,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来的,主子别怕,哦!”

“小穗……”听着小穗安慰的话语,想起今日端静即将承受的后果,想起当日我一时冲动给她和郑家声引的线,心中的自责翻江倒海般向我袭来,将我淹没。我鼻子一酸,就坠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