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道:“不错。”
初寒十分满意,起身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谢长亭嘱咐道:“喜欢就多吃点,我就放在这里,你自己拿,我去山下给你买鞋。”
谢长亭刚又咬了一口糕点,等他咽下再道:“不必劳烦”
初寒已然不在原地。
跑得真快。
谢长亭准确无误地拿了盘子里的糕点,递给了一旁一直盯着的小鹿。
灵鹿见状,立刻便将糕点衔入口中,丝毫不觉得吃恶人的东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等到谢长亭又去拿糕点的时候,院子门口响起了。
“有…有人吗?”
谢长亭循声“望”去,并未出声。
不过偌大的秋千和一头鹿在院子里,他表示再藏在软榻之中,也不可能不被看见。
来人许是愣了愣,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愣的有些久,谢长亭也不去催他,只将糕点取了接着吃。
那人才轻声问:“你…你是什么人?”
谢长亭轻咳一声,开口:“你闯进我的院子,却来问我我是谁。”
那人像是幡然醒悟,连忙道:“抱歉,我是苍鹤山的弟子,罗清,不知这位…前辈是?”
谢长亭咬糕点的动作顿了顿。
苍鹤山的弟子…
他放下糕点,淡漠地问:“苍鹤山的弟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罗清也在同时打量着眼前这个恍如谪仙的人,像是在这自在林里与世隔绝的真仙,他探不到对方的灵力,一般有两种情况,要么这人只是个凡人,要么这人是法力深厚修为高深莫测的隐世高人。
莫名的,他觉得这人一定是后者,若是有他相助,修仙界岂不是有救了?
罗清眼前一亮,可随即又探到眼前这人经脉断裂,神魂碎得不成样子,只有一口气吊着,竟是比没有修为的凡人还要弱上三分。
他又叹了一口气。
可随即又想,这伤放在别人身上早死了八百回了,这人却还好好活着,一定有不凡之处。
于是他定了定神,道:“前辈许是许久不曾下山了,如今山下早就变了天了。”
谢长亭躺在软榻上,没有一丝重量似的:“怎么?凌霄死了?”
他话音刚落,神魂蓦地一疼,他轻轻蹙了蹙眉。
罗清心中一跳,敢这么咒他们掌门,是敌是友?
可如今骑虎难下,他只能接着道:“掌门他…尚且安好,不过…魔域最近动静很大,新任魔尊将所有散落的魔族聚集起来,倾巢而出,将苍鹤山与妖界团团围困。”
谢长亭抵御着神魂的疼痛,指尖收拢将衣袍攥紧,藏在衣摆之间,面色不显:“妖界…妖王白潼在做什么?”
他的一缕神魂,在白潼手里。
罗清眨了眨眼,妖界与他苍鹤山向来交好,这前辈看样子,是友?方才也不是在咒他们掌门,而是玩笑话?
他顿时觉得自己顿悟了:“妖王…前阵子似乎一直在找一个…什么灯,最近找到了,也不知道拿着灯做什么呢。”
唤魂灯…
谢长亭似乎是倦了,没再继续问什么,他靠在软榻上,像是要睡过去。
罗清见状,连忙出声:“前辈既然与掌门和妖王是旧相识,还请出手相救,否则修仙界和妖界就要成魔界囊中之物了!”
谢长亭声音冷淡:“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
罗清一愣:“前辈不是和掌门是旧识吗?”
谢长亭放松身体,将整个人的重量放在软榻上:“是,但是是仇人,你觉得我去了,是帮他还是帮魔族呢?”
罗清一惊:“你要帮魔族?!”
谢长亭叹了口气,咳嗽了起来,一阵微风正好吹起他的银丝与青跑,将整个人衬得虚弱至极。
一身病骨,如何能相助他人?
罗清也无奈地叹气:“是弟子鲁莽了,既然前辈并不打算下山,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