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谢长亭启唇,有些犹豫:“没有,只是带在身上不太方便。”

初寒其实并非是要兴师问罪,他看到匕首被静置在桌上时便知道那个娇气的人把它放在身上定然不舒服。

他嘴上虽然问着,但面上却是不甚在意,竟是从虚空中随手一抓,手中便多了一只精致小巧的虚子戒。

虚子戒十分纤细,银光流转熠熠生辉,一看便知品阶不凡,样式虽然乍看简洁,但细看之下,通体没有一丝瑕疵,打磨得光滑如玉,取了一两点如水被日光照射时的粼粼波光,点缀其上。

“哥哥,手。”初寒拿着虚子戒朝谢长亭靠近。

谢长亭伸了手,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放在了初寒面前,没一会儿他便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被人轻轻握住,冰凉的指尖与温热的指尖触碰,冷与热交织相融。

那人自下而上托住他的手,像是无比虔诚的信徒抚上心中可望不可及的神明,而后指节被一只小巧的环轻轻套上。

初寒很快就将他放开了,他收回手,用另一只手去摸,半晌道:“虚子戒?”

初寒点头,走到一旁将桌上的匕首拿了过来:“哥哥嫌匕首放在身上不舒服,那就放进虚子戒好了。”

谢长亭左手指尖抚过小小的虚子戒,淡淡道:“我没有灵力,用不了法器。”

初寒靠近他,将匕首放在他手中,又带着他的手在虚子戒上轻轻一碰。

掌心的匕首便被虚子戒收了进去,谢长亭微怔,便听见对方的声音离得十分近:“这个虚子戒和云水绫一样,不需要灵力,哥哥尽管用便是。”

那人说完便松开了他,拿着碗出了门。

谢长亭坐在床榻边上,另一只手仍旧放在虚子戒上,但他抬头朝着门口的方向,仿佛透过眼前的虚无与如雾的云水绫看向了那人消失在院子里的背影。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需要灵力的法器,这是初寒特地给他做的,和云水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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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回暖,春日的和煦洒在谢长亭身上,他躺在秋千软榻上,对着旁边一桌子的吃食提不起兴趣,像是一只蔫儿了的猫。

初寒一如往常端了糕点走到院子,看见蜷在秋千上的人,失笑:“哥哥这是没胃口?”

谢长亭声音闷闷的:“不吃。”

其实也不怪他,自从神魂受到反噬,身体更加虚弱之后,初寒给他准备的吃食里一律都放了药,他已经吃不出任何出药味以外的味道了。

初寒将手里的糕点放下:“药又不苦,哥哥这般还要推辞?”

谢长亭叹息:“你这用量,我都尝不出那粥原本是什么味道了。”

初寒笑了一声,看着满桌子的药膳,将手里的糕点端到谢长亭面前:“也罢,那哥哥尝尝我新做的糕点吧。”

谢长亭:“不吃。”

初寒:“没放药。”

谢长亭懒懒伸出一只手,准确无误地将初寒的手推开:“不吃。”

初寒拗不过他,只好先将糕点放下,他瓷盘搁在桌上本应发出清脆的响声,然而这声音却被天边的惊雷盖过。

湛蓝的天一下被乌云遮盖,紫色的电光将漆黑的天空划破,大有破开苍穹之势。

谢长亭轻轻动了动,这样响的雷声仿佛就在耳边炸开,将他的思绪带回了落幽台的那天。

他与魔尊一战,那一剑虽未要他的命,却也刺在心口附近,万木春威力非同小可,他那一剑又是冲着魔尊的命去的,自己亦是伤势惨重。

他背着凌彧的尸体回到苍鹤山,心口处的鲜血与凌彧身上的鲜血将淡青色的衣袍染成了鲜红的血色,他面色苍白,身形微晃。

到苍鹤山门口时,便觉眼前有些模糊,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可背着凌彧的手不曾移动半分。

所幸凌霄率弟子站在门口,应当是在等他,不,原本应是在等凌彧。

他一步一步站到凌霄面前时,凌霄没有任何动作,目光只落在他背上的凌彧身上,谢长亭垂了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