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人竟还理直气壮，不由得失笑道：“阿雪又要把药摔了。”

谢长亭听着这个称呼，觉得甚是奇怪：“人都走了，你这是入戏太深。”

初寒带着一个人一碗药走到秋千旁边，将碗放下，又扶着谢长亭坐好，戏谑道：“看来阿雪喜欢我唤你哥哥。”

谢长亭否认道：“只是听别的都有些别扭。”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脑袋靠在了一边，能有个支撑点。

初寒看了他两眼，将断魂匕重新放进对方手中：“收好，别丢了。”

谢长亭想扔出去：“脏了。”

初寒拦住他：“已经干净了。”

他拉着谢长亭的手，将匕首放进了虚子戒，随后又抬手扯下了对方的云水绫，一双眼眸正紧紧阖着，如鸦羽般的眼睫在雪白的面容上投下一片阴影。

初寒蹲下来看谢长亭，不知不觉间他的手已经抚上了那人的眼睛，描摹着那瓣别样的桃花。

“疼？”

谢长亭刚要说不疼，可转念一想，初寒这么问定然是又看出来了，他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怎么又知道了。”

冰凉的指腹擦过他的眼睛，将那处的灼烧感稍稍压下去一些，他不仅不反感微微带起痒意的指尖，反而有些眷恋。

就像一个烈火焚身的人奢求一泓清泉。

初寒唇边挂着浅淡的笑，感受到指腹下的眼睛轻轻颤动，对谢长亭道：“哥哥，睁眼。”

谢长亭感觉到抚着他眼眸的那抹凉意离开，颤了颤眼睫，缓缓睁开了双眸。

微抬的眼眸没有灵气，像是一双木偶般无神的眼睛，然而此刻眼眶中蓄起一层水汽，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倏然落下，不曾在脸上停留半刻。

初寒一愣，抬手去抹对方的眼尾，许是因为灼烧感过于强烈，这人的眼尾泛着粉意，又有泪珠滑落，倒像是被他欺负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