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谢长亭侧过头,不再同他多言。

初寒笑了笑,眉头微挑:“左右日后我们也是要双修的,既然你不愿意喝药,那我们就慢慢试,我喂你喝,如何?”

谢长亭自然明白对方说的“喂”是怎么个喂法,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听力与神魂感知犹在,趁着对方不备,挥袖将汤药扫在了地上。

陶瓷碎了一地,连带着那人煎了一上午的药。

虽然他不曾喝过药,但也知道,煎药所耗费的时间有些漫长,如此被糟蹋,若是对方动怒,一气之下杀了他,倒也省的他自己寻死了。

谢长亭静静等着床边的人发火,可他却听到了瓷片被捡起的声音。

初寒看着满地的碎片和药汁,不但没有生气,还轻笑了一声:“无妨,药我有的是,你不想喝,我就接着煎,一盅不行就两盅,两盅不行就十盅,直到你想喝为止。”

谢长亭闻言,再度蹙起了眉。

这人多管闲事与强势的态度未免有些奇怪,莫非他们是旧识?

可他失了灵力探不出对方深浅,声音也不似从前听过…

他如今又看不见…

等到初寒第二碗药送来的时候打断了谢长亭的思绪,这耗费的时间,想必已经是晚上了。

初寒手里端着药,一步跨进竹屋,就见淡青色衣袍的银发美人靠在榻上,月光透过轩窗洒在那人身上,镀上一层银辉,像是天边清冷的月。

只是双眸被遮挡的白绫与略显苍白的唇色令月光下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他多看了一眼,将药盅端了过去:“仙君,药都没喝呢,怎么就睡了?”

谢长亭没动。

他其实醒着,只是不太想理人,还有一半原因是不想喝药。

没一会儿便听见来人笑吟吟道:“没想到仙君这么大个人了,竟还耍小孩子脾气。”

谢长亭看不见,却再一次准确无误地将药盅挥落在地上。

对方似乎天生的好脾气,煎了半天的药被三番两次打碎竟也不冲他发火,只是收拾了满地的残渣,又出去煎药。

但谢长亭看不见,初寒望着一地碎了的陶瓷,眼神幽暗。

入夜,明月挂在天空让大地挂上一层柔光,借着月光的小院子里,初寒正百无聊赖地扇着面前的药炉。

没一会儿,他回过头去看身后传来的动静,眼底的无聊顷刻间消散。

那人步子很轻,但他一回头便看见一袭淡青衣袍的仙君倚门而立,银发被月光扫到,如同九天之上落下的雪。

可惜的是,那双好看的桃花眼被薄纱遮掩,只能隐约看见那人闭着眼睛不曾抬眸。

铺在床榻上的衣袍而今随着主人的动作垂落在脚边,将那截纤细苍白的脚踝遮掩,只是…

初寒狠狠拧了眉头,走几步就喘上了的人竟连鞋袜都不穿,赤着双脚就沾在地上走。

“睡不着?”初寒扇着药炉,随口问。

谢长亭整个人的重量都托付给了门框,他应了一声:“你若是不煎药,兴许我能睡得好些。”

满室苦涩的药味,惹得他头疼。

初寒无言了一瞬,轻笑一声:“仙君乖乖把药喝了,我不就不煎药了吗。”

谢长亭把脑袋都靠在了门框上,若是可以,他现在想找个地方坐下:“太苦。”

初寒风也不扇了,他觉得和谢长亭聊天更有意思,于是转过身交叠着双腿,拿着扇子托着下颌:“桌上备了蜜饯,还有桃花酥、桂花酥、红枣糕、桂圆仁,随你挑。”

谢长亭轻轻叹了口气,随清风散去:“我不喜欢吃甜的。”

初寒挑眉,似乎有些诧异:“哦?仙君不喜欢甜的,也不喜欢苦的,难道喜欢酸食和辣食?”

谢长亭只是淡淡道:“修行之人对口舌之欲并无喜恶。”

初寒顺势劝说道:“既然不喜欢也不讨厌,怎么喝药就这般为难呢?”

谢长亭原本靠在门框的脑袋侧到了另一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