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谢长亭缓步走到石桌旁坐下, 并未去拿茶盏, 只是看着对面的人, 只是可惜,有些看不大清,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睛不好, 总觉得有些模糊。

是太久了吗?太久没见他母亲了, 快要忘记长什么模样了?

可那份感觉,那份温暖,如此深刻地印在心里,就算只有一道轮廓,他也能一眼认出,这是他母亲。

对面的女子微微浅笑:“小团子的眼睛怎么红了?有人欺负你了?”

谢长亭勉强露出个笑来,道:“没有,有个叫凌彧的人,他救了我,带我去苍鹤山,收我为徒,教我修炼,待我很好,我还有一个师兄,陪我修炼,指正我的不足,替我抗下师尊的训斥与责罚。”

“还…收了个弟子,虽然不太喜欢说话,但天赋颇高,也很听话。”

“还认识了个朋友,帮我修剑,很是照顾我。”

“我一切都好,没受欺负。”

那女子静静地听着,温柔慈爱地看着,等他说完,才问:“那我的小团子怎么好像要哭了呢?”

谢长亭垂了垂眸,似是想掩盖微红的眼眶:“没有,我只是…有些想你了。”

女子笑了笑,道:“我也在想你啊小团子,我一直在你身边,会一直陪着你的。”

谢长亭半晌,才应了一声:“嗯。”

只是他刚应完,周遭的落雪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飞舞得杂乱无章,原本澄澈的天空仿佛一下子被吞噬,一片猩红,像是被浓郁的鲜血染成这般模样,可怖至极。

幽深的魔气从天空上方砸了下来,他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

“仙门要保你们,我偏要让人界生灵涂炭,我就不信,他每一寸都能护着!”

宛若耳边恶魔低语。

谢长亭连忙转头去看对面,只见对面坐的的温柔女子心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一团幽暗的魔气将心口处洞穿,鲜血刹那染红淡紫色的衣袍。

他微微睁大了双眸,起身就要去抓,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之际,对面的人一点一点散作了星光那是神魂在溢散,魔气侵蚀,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不入轮回。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星星点点的光将被魔气笼罩的流云镇增添一点微弱的光亮,仿佛在告诉他,不要放弃生的希望。

谢长亭定定望着半空中的星光,抬手抓了一些紧紧握在掌心,喉间仿佛突然塞了什么东西,叫他说不出一个字,发不出一个音。

他头痛欲裂,握着神魂碎片的手愈发紧,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渗出液不觉得疼。

天地似乎在旋转,只觉得周遭的景物一会儿重叠一会儿拉远。

他努力想要睁眼去看清什么,天旋地转之间,似乎是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还没彻底确认,便被拉出了幻境。

“哥哥,松手!”初寒的声音在耳边乍想。

谢长亭微微侧头,原是他掌心一片黏腻,鲜血不知何时也被他嵌入的指甲渗了出来,对方正握着他的手,想让他松开。

他卸了力道,摊开掌心,如若无事地垂在身侧,问:“是幻境,还是记忆?”

怎么这样真实,真实到好似发生过。

初寒拉过谢长亭坐下,掌心覆在对方手心,催动灵力替那人疗伤:“是万木春,万木春里有你母亲的残魂,我不过替你唤了出来。”

谢长亭想起他母亲说一直陪着他,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真心实意道:“多谢。”

初寒轻轻摇头:“只可惜,连带着让你看到了不太好的回忆。”

谢长亭默然,半晌才道:“不怪你。”

“只是…若是残魂记忆,那必定不可更改,可为何我在里面见到了一个本不会出现在那里的人?”

初寒挑眉:“哦?哥哥见到了谁?”

谢长亭淡淡道:“我不确定,但身形十分像是我师尊,凌彧。”

“凌彧已死,那次仙魔大战过去已经一百二十年了,想要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