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看了过去,眼睛在纸和李玄慈中间来回打转,可她都如此这般看了半天,李玄慈却仍然没有移开目光。
十六在心中腹诽,哪有偷看还偷看得如此光明正大的,可瞧着李玄慈半点没放松的意思,她不禁有些狐疑地也看向自己写的东西。
她来回看了两遍,也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吃穿用度十分齐全,也没什么出格的物件,考虑得也很周全,连人带猪全算上了。
那究竟是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
十六又把那长长的单子过了一遍,突然明白了究竟哪里有问题。
她连忙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我都仔细算过得的,这些东西全买下,剩下的钱也足够还你的本金连带红利的。”
她胸脯拍得震天响,直把自己都要拍得咳起来,信誓旦旦地同李玄慈保证着,表明自己无比坚定的还钱决心。
可意想不到的是,李玄慈的眸子却半眯了起来,如波光的碎鳞一闪而过,薄利的唇线轻轻抿了起来。
“就这样?”他尾调轻轻扬起。
十六被养出来的直觉让她立刻警惕起来,有些结巴地说道:“当时我承诺的就是你七我三,你、你当时也没说二话啊。”
这单子都是十六算过的,刨去这些,留下的可不错了,十六十分心痛地在心里将单子上的几样划去后,忍着痛对他说:“那,那最多你八我二。”
可李玄慈脸色却仍是那副样子。
十六磨叽着不想退步,但李玄慈脸上那副神情,明明冷得和冰一样,可细细看去,却总觉得、总觉得,像是没吃着锅里最后一块肉的孩子一样。
他这么喜欢钱呢,十六有些意外,原来看李玄慈那花钱从不手软的模样,还以为他真不在乎铜臭味了。
不过,十六也有些理解,钱嘛,确实是好。
念着本金是李玄慈出的,十六又忍着痛退了一步。
“你九我一,行了吧,不能再少了啊,不然,我、我和你急!”
可这话一出,李玄慈似乎是终于不耐烦了,一下出手将十六腕子擒住,一扭便将她的手反折背后,让她整个人如同落入掌心的蝴蝶一样,在他手中绽放出脆弱的姿态。
他凑近了些,气息从十六的脸颊上略过,有轻微的痒意,两人鼻尖靠得极近,几乎要触到,却始终隔着一痕呼吸的距离。
“存心气我,是不是?”
他灼热的呼吸,从十六微张的唇缝间钻了进去,绕着舌尖,仿佛缠绵的爱抚,叫人忍不住醉酒一样沉溺。
这气息潜进她的身体,钻进骨头缝里,成了丝线,串起十六全身的每一根骨头,只能凭他的气息而舞动。
十六骨头发痒,脑子昏沉,可刚要沉迷时,眼角扫过桌上的纸片,最后一丝清明瞬间让她挣扎着说道:“真的、真的不能再少了。”
这话叫李玄慈都难得地愣了一下,不知该气该笑,最后只能狠狠咬了口十六的下巴,灼热的舌尖从她软乎乎的下巴上一划而过。
“气死我得了。”
这么长的单子,有师父有师兄,连金展都有礼物,山上的猫猫狗狗都有安排,却独独缺了他的。
真是专生来克他的。
胡椒的记载出自《酉阳杂俎》:“胡椒,出摩伽陀国,呼为昧履支。其苗蔓生,茎极柔弱,叶长寸半,有细条与叶齐,条上结子,两两相对,其叶晨开暮合,合则裹其子于叶中,子形似汉椒,至辛辣,六月采,今人作胡盘肉食皆用之。”
辟寒犀,出自《开元天宝遗事·辟寒犀》:“元二年冬至, 交趾国进犀一株,色黄如金;使者请以金盘置於殿中,温温然有暖气袭人。上问其故,使者对曰:‘此辟寒犀也。顷自 隋文帝 时,本国曾进一株,直至今日。’上甚悦,厚赐之。”
二八七、松手
如今局面,大皇子已离京守陵,二皇子身死祭坛,三皇子落马废腿,一时间,竟决不出谁是赢家。
不过十六还是喜滋滋地去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