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钱。
刘爱民也不高兴,别人家儿子结婚是家里大事,爹妈把方方面面都准备得妥帖到位,哪有他父母这样,只管请客吃饭,旁的什么都不问,现在他只是要多一桌客人,他们就这样摆脸色。
最后各退一步,刘家父母同意单开一桌请小夫妻的领导同事,但席面的钱要小夫妻来付,份子钱也是他们自己收。
这场婚宴从开始就埋下了隔阂。
刘爱民和刘父去国营饭店定席面,服务员嘟嘟囔囔,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刘父提了好几个找人算好的婚宴日期,都被服务员否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最后说周三中午有空,问他们要不要定。
刘爱民当即跳起来说:“周三要上班,谁中午有空来吃席啊?!”
刘父也不大满意,那个日子在黄历上写着不宜嫁娶,不是个办婚宴的好时间。
服务员眼睛翻了翻,没好气地说:“那你们不要定好了,我们饭店忙都忙不过来,显得我们有多稀罕接你们的单子似的,要不然就自己在家摆两桌,随便吃吃好了。”
刘爱民气得不行:“你!”
刘父急忙将刘爱民拉到身后,好声好气地对服务员说:“行,周三就周三,还请您多费心,千万把这个日子给我们留着。”
服务员却说:“那我可确定不了,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领导要来……喏,单子你拿好,去收银台交订金吧。”
刘父唯唯诺诺地接过单子,又对服务员说:“同志,劳驾我能见见店里的厨师吗?”
服务员还没说话,刘爱民抢先道:“你见他做什么?”
刘父说:“我和人家师傅说一说,那天好好给咱们做菜,这可是你结婚的大日子。”
接着,刘父又对服务员说:“我给厨师准备了两条烟两瓶酒,让大家都散散喜气。”
服务员说:“厨师忙得很,没空见你,你把东西给我就行”
说着话,他探头往刘父提着的布兜里看了看,咂咂嘴:“哦哟,香山烟,迎春酒,将将就就,马马虎虎……行了,给我吧。”
香山烟是乙等烟,一条要四块九毛钱;迎春酒有着“北方小茅台”之称,一瓶要六块八毛钱。
刘爱民这才知道刘父提了一路的布兜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他心中极为不解,明明是他在饭店付钱办婚宴,怎么还要给厨师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