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接收这批发芽土豆,摊主就在贺家门口耍混,摆明了欺负年轻小姑娘,逼她必须付钱收货。
幸好贺明军在家,他是个混社会的好手,身边有一帮臭味相投的兄弟,就算去了广东也没断联系,不少人指望和他一起去南方赚大钱,经常来贺家找他。
几个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往那儿一站,又都是本地人,气势上就胜了一大截。摊主老老实实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闹事儿了,带着发芽土豆自觉滚蛋。
虽然没遭受损失,但供货渠道突然断了,贺明珠的小生意立刻就陷入无米下锅的窘境。
还好最近过年,留了几天时间供贺明珠挑选新的供货方。
而经过这次波折,她悟了,谁说手里拿着钱的甲方是爸爸,明明乙方一只手还在捏着甲方的蛋蛋。
甲乙双方实际是共轭父子,互相捏蛋的危险关系,差别也就是一边蛋大耐捏,捏个几下没关系;一边蛋小敏感肌,刮一下皮就痛得惨绝人寰(不是……)
贺明珠这次没防备,被人猴子偷桃捏了把大胯。要不是有过年放假这几天做缓冲,只怕她也要痛不欲生。
她要做餐饮生意,原材料是重中之重,既关系到食品安全和食客健康,又涉及到本就微薄毛利率,如果供货的乙方存心使坏,她这生意也别做了,趁早考学等分配。
但如何找到合适的供货商?
她要求说高也不高,说低也不低,主要是便宜、量大,最关键的是要稳定,不能随便撂挑子。
贺明珠本来还在纠结,但当她一看到大舅,立刻心里就来了主意。
大舅在得知贺明珠开了家小饭店后,先是担忧外甥女会不会被公安以投机倒把的罪名抓起来,然后又心疼外甥女小小年纪就要做生意赚钱还债。
然而,当听到她每天都要采购至少二百斤土豆时,他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数字。
“二百斤?这么多!”
贺明珠说:“是啊,这还不够用的呢,要是放开了卖的话,估计这个数字还要翻倍呢。”
话锋一转,她又说:“不过我现在缺原材料供应商,要是过完年还没找着的话,我这点小生意也不好做了,家里的债更难还。”
大舅脑海中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一边是几十年来固有的私人做买卖要被割资本主义尾巴的观念,一边是妹妹家里正在面临的债务压力与饭店经营困境。
犹豫良久后,他一咬牙,开口道:“明珠,你看我行不行?”
既然开了口,他一鼓作气地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