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琦说起最近的实验和项目,将项目负责人、导师、同门统统问候了一遍,用词精准犀利。

沈徽林时而被她的话逗笑。

吐槽了半个小时,最终以一句“贱男人”的评价收束。

姜琦看了群里的信息,“又要开会······”

姜琦有些无奈说:“林林,我得回学校了。”

沈徽林和她一起出了门,电梯还在维修中,她陪着姜琦走到楼下。

送走姜琦,回到公寓时客厅空荡荡的。

沈徽林走过去,推开了卧室的门。项明峥坐在靠近床边的沙发里,窗帘遮住了一半的阳光,他半低着头,下垂的眼睫沾了光亮,整个人看起来安静清寂。

察觉到她的打量,项明峥抬头,两人视线对上。

因为那双略带冰冷的眼睛,他身上的清寂和温柔少了。

好可惜,她突然想。

沈徽林有些不自然的错开了视线,“怎么还待在这里?”

项明峥掀眸看她一眼,视线又移回手机屏幕,“没你的命令,哪儿还敢出去。”

沈徽林走进了卧室,走到项明峥跟前,“······现在可以出去了。”

命令好像也不太顶用,项明峥没起身。

沈徽林伸手握住了他的一只手腕。

项明峥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被她握着,察觉到她要拉自己起来的意图,他抬眸看她,任由她使力。

沈徽林连续试了两次,低声说:“······你好重。”

也不是重,她知道他的力气多大,衬衫下的身体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一次在酒局上,沈徽林听到他的朋友说,他之前一直玩儿的都是野外极限运动,最近几年才收敛一些。

沈徽林问:“为什么不玩儿了?”

“什么?”

“攀岩、跳伞之类的。”

项明峥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回想了一会儿,“一一年在川口塔峰,攀岩到中途出了意外,防护绳断了。”

掉下去的那一瞬,项明峥发现他还挺想活。

沈徽林听他轻描淡写的概述,想断掉的绳子,又想一一年的项明峥,那时候他什么样子。

那一年她拒绝了沈茂良让她出国的安排,和姜琦一起考进申大,每天都过得轻松愉快。

项明峥见她在出神,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人往前扯了一下。

沈徽林往前扑,手撑住座椅的扶手,勉强稳住了身形,“项明峥!”

“嗯。”他看着她的反应,站了起来,“走吧。”

沈徽林惊魂未定,“去哪里?”

“给你开个绿色通道。”他牵着人往外走。

他听到了她们说的话。

到了客厅,项明峥放缓了步子,问她:“有个生日会,想不想去?”

他说一个人去参加这种活动挺无聊的。

想到下午没什么事情,沈徽林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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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宝龙酒店门口。

跟着项明峥到了十一楼的宴会厅,沈徽林才发现项明峥口中的“生日会”是寿宴。

厅内灯光粲然,装修典雅,寿宴还没正式开始,来往的宾客浅笑交谈。

项明峥拿着贺礼,牵着沈徽林穿过了正厅,迎面碰上了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

男人气质儒雅精干,带着几分笑意,“明峥来了。”

项明峥上前和男人打招呼,“林叔。”

沈徽林站在项明峥身边,拿出了陪沈茂良出去参加活动的姿态,看着面前的男人,总觉得有点儿眼熟。

过寿的应该是这人的父亲。

沈徽林听着项明峥和他交谈,快走到隔间的时候想起来男人是谁。著名经济学家林毅。

到了休息厅,项明峥代李茗献了寿礼,没有多待,又带着沈徽林出来,到了宴会厅。

沈徽林终于知道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