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一块儿,随即问了一个很外行的问题,“这是真的吗?”
摊主被她逗笑,说玉这种东西也很神奇,你说它值几千,它就值几千。说它值几万,它也值几万。真假难辨,好坏也难分。
买原石就是在赌,不然怎么叫“赌石”。管玉说七分经验三分赌,沈徽林完全没有经验,所以一分经验,剩下的九分都是赌。
那天沈徽林花费上万,买下了一块儿原石。
市场内就能切割加工,沈徽林拿着东西让他们切。
切玉的时候周围几个人都过来看。
工人切好之后合着刀口拿过来,让沈徽林自己打开看。管玉怕她被坑,在沈徽林打开玉石的时候,呼吸都停了几分。
那九分赌赢了,开出了品相上佳的玉。
工人问:“······有手镯位,也能刻一个挂件,要做成什么?”
沈徽林想了想,让他们把质地最好的那块取下来,打磨成平安扣的形状。
“要是只做一个平安扣,手镯位就被破坏了,有点儿浪费。”
沈徽林说:“没事。”
围观的人一直说:“这小姑娘运气不错,做平安扣真浪费了这么好的材料,我再多加一点儿,你把它卖给我?”
沈徽林温和告诉他:“不卖的。”
等加工打磨完后,玉石光洁温润、致密细腻。
沈徽林想把它穿成吊坠,没用店里有些普通的链绳,买了几条线,打算自己编。
她高估了自己的动手能力,试了很久,做出来的链条还不如店里批发的好看。
晚上天快黑了,沈徽林进了一家当地的首饰店,店里的员工教她,花费了好几个小时,做好了一条手链。
礼物准备好了,去见项明峥的过程却总是很不顺利。
陈章订了二十号下午返程的机票,飞机因为极端天气延误。
沈徽林从下午两点等到六点,最后被通知当天所有的航班都取消了。
陈章要他们先返回酒店,第二天再回去。
沈徽林拉着行李箱从机场出来,机场外是空旷浓重的夜色,繁星低垂、群山静谧。这个晚上和几天前的那晚很相似,青海的冬夜寒冷辽阔。
她说想他了。
项明峥安静了一会儿,声音低沉清润,“早点回来。”
没有任何遮挡时,高原的风很冷。
沈徽林在机场外站了一会儿,和陈章说了一声,上了机场的大巴,去了动车站。
动车从西宁车站出发,身边坐着的当地人咬字带着一些口音,问沈徽林是不是旅行结束要回家。
沈徽林靠着车窗点头。
天际寥落的重影远了,藏地粗犷圣洁的山景向后退去,朦胧的夜色像是一场梦境。
那一刻她的感情明朗、自由,生生不息。
那应该是她这一生,最爱项明峥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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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时将近十一点。
沈徽林坐在回静安的地铁里,拨通了电话,叫他的名字,“项明峥。”
他很少一个人待着,每次打电话周围总不安静,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前,总会先听到别人的谈笑声。
项明峥应了一句,再没别的话。
他话不多,和谁待在一起都这样,基本不主动找话。没话说也不挂电话,等着沈徽林开口。
沈徽林问等了一会儿问:“你是不是在过生日呀?”
项明峥喝了一口酒,声音带着几分倦意低冷,“没有。”
地铁进站时传来沉重的轰鸣声,她握着手机,“那你要不要过生日?”
项明峥停了几秒,有些意外,“你回来了?”
“嗯,”沈徽林看了一眼地铁里循环播放的广告。
又问:“你在忙吗?”
项明峥看了一眼周围喝酒的人,问她在哪里。
沈徽林说:“快到静安了。”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