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场合露个面就够了,如果不是突然想买项链,项明峥不会待那么久。
想要的买到手了,侍应生将装着礼盒的袋子提了过来,项明峥拿了东西,侧头对兴致不高的沈徽林说:“去吃饭。”
沈徽林起身,跟着他一起出了场馆,情绪有些低落。
项明峥喝了一些酒,主办方安排的人送他们,他还想让沈徽林试试开车,看到她脚上的细高跟又放弃了。
原本安排好的餐食在所住酒店的海底餐厅,沈徽林怕鱼,项明峥临时让司机送他们去别的地方。
司机说一家餐厅景色很好,很多人都去那里约会吃饭。
项明峥懒得在这些事情上花心思,让沈徽林自己选,沈徽林说:“那就去那里。”
餐厅确实景色很美,露天场地外是朦胧的海岸线。
见她像是冷,项明峥将自己放在座椅上的外套递了过去,沈徽林接过披在身上。
餐食味道很一般,也可能是她那晚食欲不佳,过了半个小时,面前的食物还剩下大半。
项明峥中途又接了一个电话,唐世宁打来的。
认识久了,他很多电话会直接在沈徽林面前接,谈的大多都是涉及好几方的事情,涉商涉政。沈徽林曾经觉得他是不是在政府任职。
项明峥听到她的疑问,说没有。
他谈的那些,如果不了解,单是听着,人物关系都很难理清。
这次沈徽林大概听明白了。
唐世宁新开的会所近来不断被查,检查部门去了很多次,影响了营业。
唐世宁想要让项明峥过去吃个饭,通过他联系到检查组的负责人,协商这种频繁检查的事情。
项明峥听的多说的少,但一直没有答应唐世宁。
挂断电话,见沈徽林看着自己,项明峥问:“听明白多少?”
沈徽林喝了一口汤,迟疑一会儿,“你不要去。”
项明峥让她把外套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递过来,接过东西,磕出一支烟,饶有兴味问:“为什么?”
沈徽林柔声说:“他做那样的生意,活该被查。”
有些义愤填膺的味道。
项明峥点燃了烟,吸了一口,舌尖赶出烟雾,笑了一下,“对他敌意这么大?”
沈徽林抿唇不语。
她很不喜欢唐世宁那样的人,为了揽钱不择手段又没底线,甚至不明白项明峥为什么和他混在一起。
他和唐世宁不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晚上有风,烟雾弥散到沈徽林那边,她咳嗽了几声。
项明峥侧身捻灭了烟,“每年检查那么多次,每次都是停业整顿几天,又开始营业。这种会所很多,有问题是必定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每次都重拿轻放。”
沈徽林看着他。
“利益纠葛太多。”项明峥停顿片刻,“林林,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
沈徽林懂又不懂。
突然想,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对一个人的感情也是吗?
他总是若即若离。
沈徽林心里蔓延出一种难言的失意,她一直在靠近、奔赴,却很少想,项明峥对她究竟有几分在意?
喉咙堵的难受,她拿起了杯子喝水,液体沉甸甸落到胃里,却还是觉得身体里有个地方,怎么都填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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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结束回到酒店,沈徽林站在门口低头去脱高跟鞋。
项明峥见她弯腰的动作,抬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将人带了起来。
他从袋子里取出东西,细细的银色链条,坠着一个水滴形状的红色宝石,略带冰凉的手绕过她的后颈。
沈徽林靠墙站着,等他给自己戴好项链。
为了搭配裙子,她穿了一双细高跟,这时候和他的身高差没那么大,仰头稍微踮脚正好可以接吻。
她那天没有。
项链戴好了,红色的水滴垂落在她白皙的脖颈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