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澈莫名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他说,沈同学,我告诉你一个事儿。

项明峥在感情里没那么认真,也不会结婚。

“和他在一起,要足够精明。他对女伴很大方。”顿了一会儿,含笑道:“要是没所求,你何必陪着他玩儿这种感情游戏。”

沈徽林已经有些麻木了,说:“谢谢提醒。”

这几天带着阮霖,沈徽林的一些东西还放在项明峥那里。阮澈问具体地址的时候,沈徽林说了项明峥公寓的名字。

阮澈将人送到公寓楼下,“他带你住这里?”

“嗯。”

阮澈若有所思,“可能我刚才说的也不全对。”

沈徽林看向阮澈。

阮澈抬手碰了碰鼻子,说:“这是二哥赚得第一笔钱买的公寓,对他意义挺特别。”

听出了话外之音,沈徽林半晌无言。

在项明峥那里,哪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还试图把这公寓,当作分开的补偿。

沈徽林下了车,关上车门说:“再见。”

阮澈很快离开了,沈徽林站在公寓楼下看着跑车走远,转身往公寓内走。

上了两个台阶,她又停住了。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抬步去了旁边的一家药店,买了两盒可丽蓝。

拿着东西上了楼,高楼之下灯光明亮璀璨,她站在落地窗前读使用说明,身体有些紧绷发直,恐孕和恐高的情绪如出一辙,甚至在这一刻重叠了。

第50章 他说,林林,一个孩子我还是养得起的。

申市气候总不太好,从早到晚雾霾很重,接到了人,老于很快将车窗升了上去。

老于叫于洪,高个子、国字脸,典型的北方人长相,从部队退下来之后一直跟在项崇远身边,既是司机也是保镖。

这次项明峥去京市,遇到了一些事情,虽然化险为夷,但能在北京堂而皇之的开车撞人,也让项崇远警惕起来。

最近的行程,老于都跟在项明峥身边。

不懂事的年纪,项明峥经常在背后叫项崇远老狐狸。现在看来这句“老狐狸”也没叫错,可能是几个月前调查精神病院的事情扰动了他,也可能只是单纯担忧自己儿子的安危。

是为了保护,还是为一直散养的小儿子上一个镣铐,不得而知。

项明峥疲于去想。

他看了眼车窗外,侧脸带着几分倦意,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也冰冷。目光停了一瞬,他让老于下车去看看。

老于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街边坐着一个乞讨的老人。

反应了一会儿,老于推开车门下去,搜搜找找,没找到零钱,从兜里掏出一张整钱放到老人身边,在项明峥的示意下又放了几张。

回到车上,重新启动车子,透过后视镜看到靠在座椅里闭着眼睛睡觉的人,老于说:“项先生心善。”

三分夸赞、七分恭维。

项明峥没应声,过了半晌,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寡淡的笑。虚伪的善,谁都不缺。

几天前项崇远出席了省残联的活动,活动主题是救助患有精神疾病的妇女。项明峥看到了那天的新闻,镜头扫过,项崇远和负责人握手,气度内敛,看似平和,眼神里却全是政客的深邃遥远。

老于问:“送您去哪里?”

项明峥说:“T.N”

老于几不可察的皱眉,“唐老板那人······”

对上项明峥看过来的目光,老于将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说了一句“好”。

唐世宁的会所位置偏远,不远处就是旅游景区,春夏秋三季景色宜人,冬天就没那么好,萧索寒冷。

老于没跟着进去,在楼下等了两个小时,抽了两三支烟,项明峥才下来了,西装拎在手里,衬衫没那么规整,神情倒是比来的时候松散了一些。

坐回车里,项明峥说了一句:“去申南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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