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峥常年待在国外,于洪和他接触不多,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这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官二代。
闲闲坐在后座的人此刻一瞬不瞬看着他,气场强大又摄人,于洪被他看得一怔,不由生出几怯意。
再没说任何话,于洪将人送去了机场,要跟着进去时,已经迈上台阶的项明峥回头看了一眼,神情又恢复了往常的散漫,让他回家陪妻女过年,不用跟去申市。
落地时凌晨四点,气温在零度徘徊,项明峥坐进了等在机场外的车里。
他没立即说要去哪里,定定坐了一会儿,对助理说:“你先开。”
助理开着车从机场往市区行驶,项明峥靠坐在车里,一番折腾,酒意散了,“过年把你叫出来了。想要什么?”
助理笑笑说:“我一个人在这边,过不过年都一样。”
项明峥问:“不是说年底结婚?”
助理之前提过一次,没想到项明峥记得,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了,“打算要结的,但女孩子嘛,说冬天穿婚纱不好看,推迟到四月了。”
项明峥点点头,“四月挺好。”
助理应和,是挺好。已经走了一阵儿,项明峥还是没说要去哪里,助理开口询问:“送您回酒店?”
项明峥侧头看向车窗外,灯光流影在雾气之中模糊不清。他多看了两眼,想起了沈徽林。她这人有点儿意思,坐在他的车里,每次都会擦掉车窗上的水汽,再侧着身往外看,看到什么都会第一时间和他讲。
她说话也有点儿意思,很平常简单的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很容易让人匀出耐心去听一听。
项明峥收回了视线,“你往静安那边开。”
他说完了话,没打电话,低头给沈徽林发了一条信息,只有三个字“睡了吗?”
天亮之前四周格外漆黑,这处公寓绿化很好,草木葳蕤繁茂。
项明峥坐在车里,看着小区内的植被雕塑,景物有些陌生。他来这里的次数不多,很少踏入她的地方,也不了解她的生活。
他没想发展一段稳定的关系。很多人都是过客,匆匆踏进他的生活场域,又悄无声息的离开,过段时间回想起来,面容都已经模糊不清。
沈徽林会不一样吗?
她凭什么不一样?
第一次跟着他走时,她就应该知道他的为人。
认识近一年,她甚至很少主动联系他,就算联系也拿捏着分寸。她就待在他生活的一个角落,像是很容易被遗忘。不贪心,好像只要他一点儿稀薄的爱。
想起那张带着泪水的脸,项明峥置身事外的旁观,产生了一种浅淡的疑惑,他有什么值得迷恋喜欢?
金钱、资源样样都重要,可她就要最不起眼的那部分。
车子在公寓楼下停了十几分钟,发出去的信息没有收到回复,三楼窗户的灯暗着。
项明峥抬眸看了一会儿,“走吧。”
助理一头雾水的来,又一头雾水的重新启动车子。
车子转了半个弯,三楼亮起了灯,光影明亮,在一众沉寂里异常显眼。
项明峥示意助理再等等。
车子欲走不走的停住,探照灯一直亮着,项明峥打开了窗户,风灌进车内,将他身上的烟酒味吹散了一些。
不一会儿,单元楼门口出现一个身影,穿着一件白色的长款棉衣,衣服的帽子盖在头上。
项明峥的目光锁定了。他刚才抽了烟,下车之前往嘴里丢了两颗薄荷糖,像是随时准备亲人。
沈徽林身体不舒服,这晚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四五点她被热醒,流感带来的低热非但没有退散,反而更加严重。
嗓子说不出话,她意识到感冒加重了,在公寓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药。
看到项明峥的信息时,她正坐在床边用湿毛巾给自己物理降温,反复几次,也没有把烧退下来。
附近有二十四小时药店,她犹豫要不要先去买点药,拉开窗帘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