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家里为她定的这个结婚对象,单看外表确实足够出众。婚事定下来的时候,她的朋友说,项家二公子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难拿捏的气质,高高帅帅,指不定怎么渣。

其实都不用指不定,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丁家虽然够不到项家的圈子,但是丁瑶的妈妈和阮家来往密切,丁瑶或多或少听过一些她这个结婚对象的传闻。

不是什么三好青年,但都无伤大雅。项家身份摆在那里,这些子弟就算再玩闹,也懂分寸。

进浴室之前,项明峥说:“等会儿去公馆。”

丁瑶应声说:“好”。

在浴室门关上的同时,丁瑶起身打量这处住宅,内里装饰不算高调,黑白灰简约色调。

如果没有床头柜上的那个卸妆水,会让人误以为这里只是项明峥独居的地方。

丁瑶走进去,拿起卸妆水看,已经用掉了三分之一。

她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将东西放了回去,略有些重的声响。

抬手拉开了左手边的抽屉,一盒拆开的避孕套,已经用掉了一大半。

丁瑶目光停住。

虽然知道三十岁出头的项明峥不会那么洁身自好,可看到这些的时候,丁瑶还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在她合上抽屉的时候,项明峥从浴室出来了,看到她的行为,擦头发的动作没停,只是眉头皱了下。

丁瑶没有被撞破的尴尬,随手关了下抽屉,拿起了项明峥放在桌上的一个白玉吊坠手链。

这是他一直戴在左手手腕处的东西,在他们第一次单独约会吃饭时,丁瑶就注意到了。

玉的品色算不上上乘,太柔和的质地和项明峥这个人的气质有些不搭,但会让人联想到那些年轻男生手腕里的发圈或包上的挂件。

一般都是女人送的。

凭直觉她能猜到,应该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女生。足够天真,对项明峥这种男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可笑幻想。

“挺好看的。”她评价。

看着项明峥,又说:“可以送我吗?”

项明峥神色如常,潮湿的头发几缕吹落在额前,眉眼格外清俊。轻笑了声,从她手里拿过手链,动作熟练的重新带回了手腕处,“这个成色一般,你要想要,挑个好的。”

人总是对属于自己的东西产生占有欲,如果这个人即将属于自己,也是同理。

丁瑶看着项明峥的动作,心里并没有那么痛快,安静了一会儿才说:“行。那我不要玉,钻戒定个特别一点儿的吧。”

“看你。”项明峥神色柔和,眼底却是一片清冷。

他对谁都这样,表现得谦和斯文,彬彬有礼。相处久了就觉得这人冷情又凉薄,给出的那些温情,从头到尾就只有那么几分。

丁瑶不是会碰壁的人,从小生活的圈子也很复杂,对感情没什么执念,更不会天真的在这种婚姻里追求纯粹和忠心。

她懂得适可而止,笑了下,“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挑。”

项明峥低眸看了眼丁瑶,从衣柜取了衣服,转身进了浴室,高大颀长的的侧影在卫生间的灯光轻微晃动,换了衬衫和衣裤,系着袖扣出来。

绕过了卧室的床,目光在床头摆着的东西上停顿几秒。

除了沈徽林落下的卸妆水,没有完全合上抽屉里,还有半盒安全套。

系好了衬衫的扣子,项明峥收回了目光。

天气预报说会有小雨,车子行驶在路途中,车窗外雾蒙蒙一片。

丁瑶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开车的项明峥身上。

他手搭在方向盘上,不说话的时候,侧脸看上去有些疏离。

车子停下。项明峥没开自己的车,警卫员上前核对身份,看清楚车内的人,警卫员敬礼后退几步,升起了阻隔栏。

进入第一道守卫亭,又行驶了五六分钟,车子在一处公馆前停下。

雨将落不落,院子里的绿植带着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