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峥将手从她白皙的后颈移开,手背抚着她的侧脸,手感像是质地上好的绸缎,“我在养女朋友。”

沈徽林心里一跳,他存心哄人的时候,像是很会爱人。哪怕那双眼睛天生淡漠。

多情者和无情者,都不必有这么一双,疏离到低冷、漠然的眼睛。每次亲他的时候,她都想伸手捂住。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

最初在一起的那几天,沈徽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沦大胆,两人待在一起吃饭玩乐,经常白日宣淫。

她就像寒冬过后的天,料峭之中蕴含着丝丝缕缕的轻盈温暖。连项明峥都品出一点儿缱绻,酒局推了一次又一次。

她似乎是打着睡够了就把人踹掉的主意,主动又热情,处处踩在项明峥的点上。彼此契合到像是专为对方而生。

沈徽林不习惯身边睡人的毛病改掉了,晚上做完累了,就趴在他的身上,毛茸茸的脑袋枕在他胸口的位置,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她难得说起她的父母。

“我爸爸是不是很帅?”

项明峥靠在床上,长睫微落,“嗯。”

“他年轻的时候更好看。”沈徽林说:“读大学那会儿,是校园的风云人物。”

凭借这一张脸,让作为副院长独生女的林檀非君不嫁。

沈徽林轻声说:“我妈颜控。”

项明峥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轻笑了一下。

沈徽林说到一半,又停住了。有时候光看脸也会误事,可能林檀到离婚都在耿耿于怀,沈茂良当初的追求是喜欢她这个人,还是选中了她的身份。

如果没有林檀的父亲,沈茂良当初也留不了校。

对于父母的感情,沈徽林清楚又不清楚。只记得离婚的前一年,沈茂良离开了教育系统开始创业。离婚后没过多久,沈茂良将肖玉菡娶回了家。肖玉菡是沈茂良的同乡及兼初恋。

沈徽林垂着眸,有些出神。

项明峥突然问:“那你喜欢我什么?”

他说话总不认真,轻描淡写。

和他说话也不能太认真,他那么沉冷,却排斥一切厚重的东西。包括感情。

沈徽林挑挑拣拣,在诸多理由中选了一个最肤浅的,她抬起来一点儿头。

“我遗传我妈,”眉眼带笑说:“喜欢你长得好看。”

项明峥抬手将她的头按了回去,侧脸紧贴着胸膛,心跳声又明晰了。

他身体一转,将人压到身下,手指点着她柔软的胸脯,“这里喜欢······”逐渐下移,又点了别处,“还是这里喜欢?”

她凑近了他,说要是不介意,她也可以和他保持Soulmate关系。

必然是介意的。他矜漠疏远到不像世俗常人。他并不清心寡欲。

被子移开了,头顶的灯突兀的亮起,灯周围的吊顶像是一面镜子。

沈徽林恍惚间抬头,透过他舒展宽阔的肩膀,总能看到各种各样的自己,沉溺、迷茫、欲望。

看着看着,她对着项明峥的肩膀咬了下去,用了狠劲,总算在他身上留下了一点儿痕迹。

那段时间,她执着于在他身上留痕迹。她咬了,项明峥并不介意,不觉得疼似的。只是会用别的方式,更加用力的还回去。

二月初,隔壁市公园的梅花开了。

项明峥刚开完会回来,近来华耀事情很多,他按时上班的时间也变多了。

只是一次酒局,沈徽林从陈正南那里听说,项明峥这么忙不是因为工作,他是准备退出华耀管理层。

半年争斗下来,公司两位高管各退一步,项明峥这个当时被阮华婷拉出来救场的盾牌,也该收回去了。

项明峥像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放手的十分洒脱。看沈徽林一直在看媒体平台的公园花海,还能分心问,要不要去看。

天公作美,那天是个晴天。

公园内人很多,项明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