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哭声,她抬手推他。
项明峥抿着唇,神情已然是即将酣畅的状态,但哭声断断续续,他拧着眉推开系好浴袍。
等站直身体时,沈徽林已经跑进了卧室。
七七看到匆忙进来的人,停了一下,随即瘪瘪嘴哭得更大声。
沈徽林将宝宝抱了起来,让她喝夜奶,不小得吸吮力之下她额头出了一层汗。
项明峥站在床边看,“很疼?”
沈徽林难受到不想应声,过了几分钟说:“帮我倒杯水。”
项明峥转身去倒水,拿着杯子,让空不开手的人就着他的手喝。
宝宝已经顾不上哭了,奶白的脸一半埋在沈徽林怀里,另一半随着吸吮鼓动。
项明峥一直看着,他直白的目光让这段时间一直冷淡的沈徽林觉得尴尬,她问:“你不去睡觉吗?”
项明峥绕到了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靠在床边看她。半晌说:“喝奶粉不也能长大,你这是何必。”
沈徽林低声说:“你懂什么······”
孩子接回来了,但沈徽林的安全感没回来。她想和孩子建立更紧密的联系,填补那些空缺的安全。
七七晚上要醒来三次,项明峥睡眠一直不好,这天几乎一夜没睡。
天快亮的时候,沈徽林喂完最后一次夜奶,听到项明峥说:“过几天去看看房子。”
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低哑,“再多找几个阿姨。”
听着他的话,沈徽林几乎可以确定。一向觉得麻烦不喜欢小孩儿的项明峥,在这里住不了多久。
果然,项明峥只待了四天就回国了。
离开之前找来了育儿阿姨,还有一个当地的朋友,让朋友陪沈徽林去看合适的房子。
第63章 “林林,别说这样的话。”
订婚仪式在长安街的首都饭店举行,饭店门口一排车,红旗车流夹杂着几辆低调的奔驰。临近十点,三三两两的人走了出来,面容带着得体的表情,或威严或淡笑,迎来送往。
谈起刚才这场订婚宴,说项家的公子订婚,规格也不算高。
“上头有规定,哪个不怕死的会顶风作案?”
何况是项崇远这样嗜权如命的人,更是滴水不漏。据说前段时间有一个检查,监察组十几个人查了半个月,愣是没找到项崇远的一点儿错处。
一人笑笑说:“他父亲项老先生,从战场上下来的,去世之前位及上将。这种人有血性,治家也严谨。”
几人说着,走到了车边,互相恭维几声,上车各自离去。
一辆宾利驶过长安街。
丁瑶坐在后座,俯身揉着被高跟鞋磨到发红的脚踝。项明峥靠在座椅里,闭着眼睛休息,一身笔挺的西装礼服,侧脸白皙英挺。
车里很安静,丁瑶按着小腿,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礼裙。她对这套衣服并不满意,颜色太红,太过中规中矩。可她自己选的裙装,被阮华婷以“稍显花哨”一票否决了。
礼裙不满意,丁瑶对订婚宴也不太满意。说是订婚宴,但整场宴会刻板又严肃,来的又都不是普通人,她跟在项明峥身后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出错。
丁瑶长出一口气,起身靠到了座椅里,扭头看向项明峥。
她问:“你不觉得无聊吗?”
项明峥显然没这种感觉,像是早已经适应。闭着眼睛没应声。
丁瑶扭头坐回去,看车窗上的倒影。想他还真是装都不装,订婚后的态度还不如订婚前呢。
很明显,他出席这场订婚宴,就是奔着给家里人交差去的。
丁瑶坐了一会儿,顿觉气闷,“停车。”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项明峥没发话,他也不敢随意停车。
丁瑶又说了一句:“停车。”
项明峥这才睁开了眼睛,喝了几杯酒,应酬了几个小时,此刻也没哄人的耐心。看了突然发作的丁瑶一眼,声音倦淡,“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