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有关紧,抬手一推就开了,只是刚走进去,就被两个安保拦住了。

“先生,这里不准外人入内。”

项明峥眼底闪过一些狠戾,没理安保的话,大步往里走。

这里除了雇主,多年没有人来,两个安保明显有些意外,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个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一个上前拦人。

胳膊被扯住,项明峥低头看了一眼,没说一句话,猛的回头,一拳砸向那人。

他用的力道极重,安保被砸得后退了几步,有些没想到,一身西装的贵公子会这样打人。

项明峥整理了一下袖口,抬眸看向他,一字一句道:“不想找死,就滚。”

“我看你才是找死。”那人吐出一口血沫,握紧了拳又要向前,拳头还没挥出去,就被打完电话的同伴拦住了,他回头问:“干什么?”

同伴摇了摇头。

项明峥路过他们,抬步上了台阶继续往里走,二层小楼布局简单,他进了屋楼上楼下都没见到人。

从楼里出来,脚步匆忙,目光一寸一寸寻找。到后院时,项明峥停住了脚步,看向遮阳伞下摆弄一堆花草的女人。

他看得太久,久到女人察觉到异样,抬头看了过来。

远远看见这里出现了陌生人,她很快站起身,满脸焦急的找照顾她的保姆。可是保姆出去买东西了,几声喊不来人。

项明峥看到了她的反应,怕吓到人,放慢步子往前走。

离得近了,看清楚了他的脸,她愣愣的站在原地。

隔着几米的距离,项明峥停住了,从口袋里拿出吊坠。

小小的舍利子色泽浅淡,他把吊坠往前递,“很多年前,我们见过。”

他说:“我叫项明峥。”

她还是愣愣的,几乎有些手足无措,鲜切花被捏变形了。

他又说了一遍,“我是项明峥。”

声音又轻又缓。

活了三十三年,项明峥大概很少这样认真的介绍他自己。项家的二公子、中宇高层,需要认识他的人,不用介绍也知道他是谁。

可是,血脉相连的人不知道。他只能一遍遍向最亲的人介绍自己是谁。

他也不知道她是谁,查到的东西太过单薄。十六岁被养父从缅甸带到香港,十九岁辗转到了内陆,第二年生下了一个孩子。

二十岁那年,“安阑”这个名字彻底销声匿迹。生如草芥,没人会在意她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她看着他,眼底慢慢染上了一些泪意,“你怎么来了?”

接触到的外人太少,她说话声音总有些阻涩。

“我来看看你。”项明峥又上前几步,“来接你走。”

安阑有些无所适从,抬手温柔的理了下他西装的褶皱,转身又坐到桌边,慢慢的整理那些鲜切花。

没有剪刀一类的东西,她就慢慢的用手折断过长的花梗。

项明峥垂着眸,身形有些僵硬。

外出买东西的保姆回来了,接到了雇主通知,知道来人是谁,她站在廊道里看了好一会儿,上前说:“犯病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她不懂你在说什么。”

项明峥眸色冷淡看了一眼保姆,走过去在安阑旁边蹲下,握住了她已经被花梗磨到通红的手。

安阑错愕的看着他。

项明峥心头一堵,起身一言不发拉着人就要走。刚走出几步,还没离开院落,安阑开始剧烈挣扎。

摆脱不能,她惊恐的咬住了他的手。

虎口处很快见了血。

保姆跑过来抱住了失控的人,“放手,您先放手啊。”

项明峥有些固执的不愿意撒手,僵持片刻,安阑脸色苍白虚弱,只重复:“我不走,不走。”

“他会生气,我不走。”她看着项明峥,他满身矜冷,与记忆深处的男人太相似,这种相似让她心底发颤,一遍一遍说:“我不走,你别生气。”

项明峥周身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