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3)

于是姚钥压下麦唐的事,她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

这个“瞒”令柯礼神经一跳,他低声地如野兽般呜咽一声,抓住姚钥的手臂把她扯进屋。

门在姚钥的身后砰地一声关上。柯礼的手臂撑在她的脑袋边,她被柯礼压着按到门上。

两人对望着。实际姚钥什么也没看见,她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等姚钥的眼睛重新聚焦时,柯礼在这样关切的注视下立马缴械投降。他提不起任何精力和兴趣再去耍狠耍帅。

下一秒,柯礼将自己整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交给了她,男人十分费劲地弯腰低头,将沉沉的一颗头颅靠在姑娘的小细肩膀上,额头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蹭着碾着,语气满是委屈:

“摇摇,我想和你说件事,但是我怕你恨我们……”

第45章 漫长的归家(五)

姚钥赶忙张开双臂,环抱住眼前突然垮了的男人,她要是不抱着的话柯礼就会带着两个人一起栽到地上。

“柯礼,有话好好说,我支撑不住了!” 她苦苦支撑。

柯礼垂着双臂,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他将头扭了扭,姚钥脖子那里的肉太少了,他觉得硌得难受,于是调整了一下角度往颈窝窝里蹭,发出“嗯”的哼鸣拒绝声。

这样的柯礼实在是不正常。他这是在……撒娇吗?姚钥意识到这一点,只好继续抱着他、撑着他,用手臂弯顶着他的头不让他滑下去。

姚钥被耍小孩子脾气的柯礼弄得心底无限柔软,她用另一只手一下下轻轻摸他的背脊,用最最温和的语气循循善诱:“到底什么事情呀?说出来我才知道。”

柯礼沉默不语。

姚钥继续轻轻地抚摸,像是帮他顺毛。两人在暗夜的屋子里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彼此支撑着。

时间过了许久,久到姚钥开始觉得腿麻。男人这才开口。

“姚钥,如果我说,你的父母是因为我父亲的原因去世的,你会不会恨我?” 柯礼闷在姚钥的脖子间说道。

姚钥抚摸他的手停下了。柯礼抖了抖肩膀,示意她不要停,于是姚钥继续拍拍,随后轻声笑说:“原来是这件事,你傻不傻,我父母是因为司机喝醉酒,整个大巴都翻下湖里去世的。和你父亲又没关系。”

这件事她没和任何人讲过,但也不是什么不能提的事情。那时候她刚出生满岁,一家三口坐长途大巴回姥姥家探亲。大半夜,进村的山路崎岖,司机白天去了别人家的酒席,汽车就翻进了村口的大湖里。这是一场意外。当时这件事还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柯礼缓缓脱离开姚钥的怀抱,他将手指插入头发间,低垂着头,有些懊丧地说:“可是我的父亲当时也在车上。”

之后,柯礼便将他同姚唯知叙说的事情一一同姚钥重复。这件事其实他在心里纠结酝酿了很久。令他十分烦躁的一点是,他发现他在姚钥面前失去了撒谎和隐瞒的能力。如今总算说出来了,他又被更为深重的患得患失所支配。

关于往事,一切都还不明朗:为什么姚唯知和姚钥的父亲长得一模一样?他的父亲为什么那么巧也在那辆车上?那只血兽为什么要袭击大巴车?……可是很明显的事实就是,姚钥父母的死亡和犬族有直接的关系。

那只夺走了小比的耳朵,ski 的腿的血兽在那天那夜出现在那里,很有可能是去取柯义的心脏的,那颗最忠义勇敢的心,恰恰就是他父亲的能力。这样的猜测令柯礼几乎疯掉。虽然他父亲不是加害者,可那毕竟是犬族之间的纠纷导致她父母的离世,完全是无妄之灾,他觉得他会因此失去眼前这个姑娘。

于是他叙述的时候完全是低着头的,额前的碎发垂在眼前,又借助黑夜的掩映,给了他些许安慰。他不敢看姚钥的表情。这样的往事被他用尽力克制的冰冷语气说出来,每说一句,他的心脏都要骤停。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受,他之前不是一个容易和人类共情的性格,如今却大不一样。他会在想,那么小的女娃娃,泡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