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3)

不高,也就三四米左右的样子……而且还有托特包做缓冲,人摔不坏。可那薄薄两片布能起到什么缓冲作用呢?她不停地欺骗着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数三二一,就往下跳。

就这样,她窝在管道内,不知数了多少次三二一,最终还是手实在支撑不住了,最终眼睛一闭,纵身向下。

尖叫就裹在喉咙里,但她不敢出声,她怕极了这种失重感。

以前和外婆住乡下,村口有片大湖,湖上有个支出来的悬崖。小伙伴们到了夏天都在悬崖上玩跳水,一次次爬上跳下,说刺激好玩极了。唯独她不敢。她连高一点陡一点的水滑梯都不敢坐。

而此时跳下的管道却是直上直下的,她几乎要背过气去。

就在她即将着陆在坚硬的砖地上时,一双毛茸茸的大尾巴迅速扫了过来,不仅将那布包扫到了一旁,还取代布包一动不动停在管道底,垫在了姚钥下面。

姚钥睁开眼时,整个人都是懵的。没有意料之中的冲击,反而是一次软着陆。她因为身体僵硬,脖子僵硬,整个人维持着蜷缩一团的状态坐在柯礼的尾巴上。

她那下垂的视线只停在了屁股底下的毛垫子上。凭空出现的黑白相间的毛茸茸。就在她跳之前,也就三四秒前还没有。

她迟疑地伸手抓了抓,又抓了抓,蓬松,柔软,还温暖。她陶醉在这触感中,脑子暂时停住不转。她一遍遍无意识地摸,就好像动物园里小动物的刻板行为。

柯礼蹲在她面前,和她相距不到半米,他长嘴前面的胡须几乎触到她的额头,她都没有察觉。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愚蠢的人类伸出肮脏的手像个智障一样抓他的尾巴的。痴痴傻傻。他这样评价。

柯礼眯起了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头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还从没有人碰过他的尾巴。这感觉微妙极了。他的内心是抗拒的,但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感。每一根被姚钥的手指触碰的毛发尖端都绷直了,似乎在享受这触摸。

意识到这一点,柯礼脑海里警铃大作,他要阻止自己这可耻的想法!自己怎么能自甘堕落??他只想让她赶紧停止她那无礼的抚摸,他甚至无暇去想,一开始是为什么要把尾巴扫过来保护的。

于是他森冷开口,语气却不见得有多冰冷:“你摸够了没有?”

第7章 逃离(三)

这声音从头顶传来,柯礼说话时喷出的气息抵达姚钥的脖子时,她甚至还感觉到了他的胡须尖尖搔到了她的后颈。然后从脖子那里开始,鸡皮疙瘩迅速蔓延开来……姚钥只觉得整个后脑几乎都要炸开了。她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她自问从来都不是什么超级勇敢的人。刚刚完全是凭借着求生的意志在漆黑的管道内爬行。心脏一直处于快速砰砰跳的状态,怕被发现,怕被捉住,怕自己永远走不出这座庄园。

此时她缓缓抬起头,空着咽了咽嗓子,嘴里因为惊吓一片苦涩干涩,心脏一阵骤停。

柯礼那颗俊美无比又诡异非常的狗头正微微低下,月色无法照进他的眼底,这双幽深的圆眼正眯起凝视着她。而她的注意力出于自我保护机制,被引到他脖子上还系着的被扯歪的领结。好像她的理智试图拯救她:看呀,这只是一只穿着西服的滑稽狗狗,并不值得害怕。

可她还是怕极了。以脖子为中心,冷战一直向下,直到整个身子都开始打颤,她紧紧闭住嘴,因为牙齿正在不争气地嘚嘚作响。

眼角似乎有水流下,但她很确信那并不是吓哭的泪水,而是应激机制导致的液体。一种难以名状的愤怒替代恐惧,逐步占领她的心智。

她突然就好生气,气自己都到最后一步了竟然就这样被发现。庄园的围栏尽在咫尺,她就差一点点就可以悄无声息地潜出去。回到正常的人类社会。再也不踏进这庄园、不、再也不靠近澜沧山一步。

这种生气就像是你用了一下午提心吊胆地通关游戏,最后一步却被魔王大招干死。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于是她都没去细想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