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红润,穿着得体.大方,毛衣针织外套还衬得人有几分温柔.娴静,与梅子湘同志给人的锋芒毕露感不同,她像是一个极普通的姑娘。

言谈举止自信沉稳,显然是对自己领域内的工作,成竹在胸。同时,又不乏谦和有礼,整个人看起来进退有度,行事有分寸。

谢镜清想不到,自己和长女的见面,会以这样的方式,完全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她游刃有余地和自己专业领域内的领导交谈。

而他,甚至不能表达一句作为父亲的赞赏和欣喜。

黎东生笑道:“各位领导请进,这次由爱立同志给大家介绍介绍,目前我们项目的进度。这位虽然是我们研究团队的新人,在这次的试制小组中,可是起着主力的作用。我特地让她抽出半天的时间,来给领导们汇报我们的工作。”

钱局长笑道:“是我们叨扰了,打扰了你们的进度。”

黎东生笑道:“汇报工作,也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钱局长可是客气了啊!”

沈爱立昨晚就做了一些准备,带着一群人往他们试制车间的路上,就先介绍了高速梳棉机研发团队的历史沿革,等到了车间,沈爱立指着机器给他们看,指出具体的改制,从平行双刺辊讲到大小双刺辊。

她记着李婧文的话,将介绍的重点落在车间反馈出来的效果上,着重介绍了改制以后的优点。

然后又介绍了目前她们正在尝试的其他几个方案,最后和大家道:“我们主任说,我们当前的首要目标就是早些完成试制任务,如果各位同行对我们的方案有什么意见和建议,也恳请大家不吝赐教,给我们一个学习的机会。”

短短一个小时,沈爱立提起多刺辊梳棉机的侃侃而谈.游刃有余,大家都看在眼里,显然先前黎东生同志对她的褒奖,并不完全是出于对小辈的爱护,而是有几分肺腑之言在里头的。

黎东生笑道:“怎么样?我们的爱立同志讲解的内容,大家是否还满意?爱立刚刚说了我想说的话,大家要是有什么意见或想法,还请积极和我们联系,我们现在就想着能够集思广益,早些完成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在华国的社会主义事业建设上,能够奉献一两块砖瓦。”

李局长笑道:“一定,一定,就是这梳棉机一块拔尖的人才,可都给你们收罗来了,我们这些人就是来观摩观摩,来学习学习的。你别说,我刚刚听沈同志介绍,你们现在有三种方案在并行研究,你们这儿真是搞得热火朝天的,这个项目才启动不过两个月,你们的进度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让我这脱离技术岗几年的人,都有些心潮澎湃。”

钱局长望着李局长,有几分羡慕地道:“当初你们青市把梅子湘同志的团队争取过来,可真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现在他们一有新的产品,第一时间就在你们这试制,可把我们眼馋的。”

李局长摇摇头,“你们就是不厚道,我们这还没高兴几年呢,这眼看着,人又要被你们抢走。”

钱局长立即哈哈笑,“这事我们可是和梅子湘同志磨了许久,他们在你们这,待得时间可够长的,也该挪挪地了,就比如说东生,家在京市,可是连春节都很难回家的,我们也体谅体谅人家的不容易,是不是?”

中间又有其他的一些随行同志出来打圆场,气氛一时比较热闹。

黎东生又带大家参观了其他的车间,然后请大家去食堂包厢吃饭。

沈爱立的讲解任务完成,到这时候,人也稍微放松了一点,躲在角落里,端了一杯热茶喝了两口,润下嗓子。

百无聊赖中,忽然发现,京市那边纺织工业局的随行人员之中,有一位年约五十的老同志,好像时不时就盯着她看,她每每看过去,人家还很客气地和她点头致意,心里不禁都有些奇怪,总不会是她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吧?

等到了包厢里,爱立跟着服务员一起给大家上茶,到了那位老同志跟前,爱立忍不住笑问道:“您是不是觉得我面熟啊?我看您上午经常盯着我看。”这话说的直白,谢镜清倒不好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