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看着坐在床边脊背直挺的人头就嗡嗡的疼,以一个心理医生的角度,就黑凛这几日的所作所为他甚至要怀疑他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了,正常人和精神病人的一个明显区别就在于行为的逻辑和可预测性,但是眼前的这一位的行为,完全不可预测,他根本不知道他是基于什么样的考虑能做出这些奇葩的事儿。
黑凛汉语不是很好:
“临终关怀?”
他反应了一下,理解了临终就是快死了的意思,眉心要拧成川字:
“你昨天生气了,Ken说生病的人心情不好,小动物陪伴会让你心情变好,他说狗和猫都可以,但是你养的猫没良心,都不想你,所以我就让他找了狗来。”
齐慎深呼吸了几次,他生气,他生气是因为生病吗?是因为眼前这个听不懂话的人害他昨晚好悬没疼死,但是念及他好歹也是好心,算了,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手指指了指隔壁的方向:
“找狗来,需要找一屋子的狗?”
他现在想想刚才那一幕,都觉得奇葩的无法理解。
黑凛浓密的眼睫像是扇子一样忽闪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问题不算一个问题:
“狗可以安慰人,那狗越多安慰不就越多吗?”
一双黑色的瞳孔对上那双冰蓝色的瞳孔,眼里的震惊让人心头发颤,齐慎现在十分想给黑凛做一个心理测试,这人真没有什么病吗?
他张了张嘴,对于运用在这里的量变理论简直无法评价,他压着胸口躺下:
“你让我缓缓。”
“你不高兴?”
说实话,齐慎现在挺怕这句话的,他很怕黑凛为他让他高兴又能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他立刻垂死病中惊坐起:
“不,我高兴,我非常高兴。”
黑凛不是很相信他,不过看着时间:
“你午后的药要吃了。”
说着就起身要去给他拿药,他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棉绒衬衣,此刻身上沾了不少的鸭绒,他一起身不少鸭绒又飘起来,正巧一根毛飘到齐慎鼻间,让他鼻子一阵痒,立刻出声:
“你身上都是鸭毛,离我远点儿。”
黑凛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微微皱眉,然后下一秒就解开了衬衣扣子,齐慎就低头打了两个喷嚏的功夫,黑凛已经脱光了...
裸露的上半身是低的惊人的体脂率,流畅的腹肌顺着自然的线条束在腰带中,挺括的背部线条完美的就像是是美术生眼前的雕像,手臂紧实的肌肉带着一种男性独有的力量感,那双冰蓝色的双眸嵌和立体深邃的脸部轮廓让他周身都透露着一种原始的野性。
就在黑凛准备解腰带连裤子都脱下来的时候,震惊中的齐慎赶紧出声:
“等等,你做什么?”
黑凛将衣服直接丢到了门外,转过头来:
“衣服有毛,脱掉就没毛了,不影响给你拿药。”
这一刻的沉默震耳欲聋,这一瞬间齐慎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逻辑了,他身上有毛,换个人拿药不就好了,到底是什么思维的人会选择脱光了去拿药?
再回神儿,黑凛已经将药和水都放在他面前了,他抬眼这才看到黑凛的身上有不少陈年的伤疤,对于黑凛的身份齐慎是知道的,甚至结合两人刚认识时候的场景,也明白黑凛受的伤不会少:
“最近一处的伤是什么时候?”
黑凛低头扫了一下自己身上:
“就是遇到你那次。”
齐慎看到他肩膀处一处颜色没有其他地方浅淡的疤痕,第一次遇到黑凛,这人就是左肩膀中枪,应该就是这一处疤了,算起来也有快三年的时间了。
“时间过得倒是挺快的,我来这里有多久了?”
“两个月零十七天。”
齐慎点头,没说什么,吃了药看了看黑凛,叹了口气出声:
“抱只狗过来吧。”
黑凛的眼底猝然迸出一瞬光亮,起身就去了隔壁,Ken在看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