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馆整修如火如荼地进行,门前早早就?贴出告示:中秋节后,八月十?六开业,开业三天免诊金。
施菀再没回雨衫巷了,连同那条狗也没在,她那院子空荡荡的,他再不能和她“偶遇”,就?算刻意绕路往后门走,也只能见着院门前挂着的锁。
如果他们已郎情妾意、新婚在即,他不知还能怎么办。
这一刻,巨大的挫败感油然而生,好像之前都不是彻底的失败,这一次却真的是。
有心想找她或丰家人问?一问?,却知道这样过于急躁,不合适。
一日?他刻意去那条街上?,坐在对面茶馆里看了一天,只见着她两三面,一次是和掌柜一起出来接货,一次是帮工匠扶木条,还一次是丰子奕来了,她出门来接。
她过得?很好,未来也会越来越好。
那一刻他觉得?,她并不需要他,他对她的执着真的只是一种纠缠与打扰。
消沉的几日?里,他照常去县衙办公,照常升堂,照常处理各顶政务,心死了一半,却还要全力支撑着自己。
直到有一日?,施菀的三婶马兰香来了,又到县衙来找他。
听说是为私事,陆璘觉得?意外,带jsg马兰香去了自己家中,叫下人倒水,上?瓜果,让她休息一会儿细细道来。
知道马兰香喝不惯茶,他吩咐丫鬟小菊:“倒一杯糖水来。”
乡下人一年也难见到几次糖,接到温热的红糖水,马兰香又是惊讶,又是不好意思,喝一口?,只觉得?又甜又解渴,全身都舒服起来。
喝下几口?糖水,马兰香说起正事:“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有点奇怪,昨天晚上?,大概是傍晚的时候,有两个外乡人进了村,他们一声不响就?去了张家,好像知道他们家在哪儿似的,可他们又不是张家的亲戚,我从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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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地去找胡进宝家婶娘聊天,等到那两人出来时,胡进宝从外面牵牛回来,那牛正好拉了粪在张家门前,张家骂胡家,两家关系本来就?不好,就?对骂起来,那两个外乡人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和张家人说‘少惹事。’就?这么短短的三个字,但我就?听了出来,他们那口?音和大人说话?时一模一样,方?方?正正,不是安陆这边的口?音。”
“是京城口?音?”陆璘说着按她的叙述模仿当时那两人的语气重复了一句:“少惹事。”
马兰香立刻道:“对,就?是这样说的,一模一样,只是大人的嗓声干净一些,他们的嗓音低沉一些。”
“两人什么年龄?”
“一个三十?上?下,一个三十?多不超过四十?。”马兰香说。
陆璘思索起来,京城来的人,而且三十?多,是一个又有力气,又不缺老练的年纪,一定是两个得?力的人。
张家不可能认识京城的人。
那么是什么人,不远千里,到安陆来找一个农户呢?
在他思考时,马兰香说道:“那张万不是被大人关起来了么?他儿子张豹前几天在村里和人喝酒,就?在酒桌上?说,迟早有一天,他找到机会,就?要大人您好看。”
“是吗?”陆璘淡声道:“他原话?怎么说的?”
马兰香有些难以?开口?,陆璘说:“三婶说吧,没事。”
马兰香便说:“迟早有一天,等老子找到机会,就?把那姓陆的头给剁了!”
怕他不信,她又说道:“当时许多人都听见了,这话?是好几个人传给我听的。这张豹也是个横的,他爹在德安府做捕头,有些身手,他从小就?跟着学?武,打架闹事从来就?没有输的,一直在街上?混,也不知做什么营生,但很有钱。
“前两年,他糟蹋了德安府那边一个姑娘,那姑娘的爹也就?是个瞎眼拉二胡的,没办法?,就?把女儿嫁给他了,三天两头,他喝完酒了就?要踢上?几脚,揍上?几拳,后来那姑娘就?投井自尽了。”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