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极重,田绯雯吓了一跳,连忙道:“不,当然不是?……我自然没这意?思,二伯,我就是?……”
她无奈道:“我就是?一时嘴快,口无遮拦……二伯不要生气。”
房中一片寂静,她又接着道:“大夫也不要生气。”
萧惠贞这时说:“母亲的病的确已是?束手无策了,我们既请了你来,自然是?相信你的。”
施菀看她一眼,又看向陆璘,说道:“陆大人,敢问府上的当家人,大概是?尚书大人吧?”
陆璘微怔,点头:“是?,是?父亲。”
“那便让尚书大人过来吧,这是?大事,还是?有当家人作决定好一些。”施菀说。
萧惠贞为难道:“可父亲才来看过母亲,明?日还有早朝,已经去歇下了。”
陆璘却?已吩咐焦妈妈:“快去请父亲来,就说关?系到母亲生死,让他?务必马上过来。”
焦妈妈很快去了,房中又是?一片寂静。
萧惠贞与田绯雯都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不管是?施菀的态度,还是?陆璘的态度。
他?们都不再像以前的他?们,特别是?施菀,和以前的样子太不一样了,她竟然要父亲过来才肯替母亲医治,这般强硬态度,恐怕只有宫中太医院的院使才会这样。
陆璘这时看了看床上母亲昏睡的容颜,到床边探了探她额头,握了她手,满目担忧与心焦,随后转眼看向施菀,想起了什么,朝旁边丫鬟吩咐:“去给大夫上杯茶吧,也准备一些吃的,大夫还未用晚饭。”
这样的态度,似乎真是?将外地救命的名医请来了,而非是?曾经从陆家和离出去的一个?儿?媳妇。
没一会儿?,陆庸倒来了,显然他?之前已经睡下,此?时一身常服,头发随意?束起,来得?匆匆。
到了床边,陆庸神色沉重地看了眼床上的陆夫人,随后看向施菀道:“方才的事我已知晓一二,我保证无论我夫人后面有什么情况都怪不着大夫,还请大夫赶紧救治我夫人。”
施菀这时朝陆庸解释道:“陆尚书,陆夫人的病,名为痈疽,一般来说,外面若有指头大的肿块,里面的腐肉与脓血便有橘子那么大,若有手掌心那么大,那里面几乎能放出半盆脓血来,陆夫人这肿包却?有碗口大。
“而放完脓血,肿包里便空了,几乎就是?凭空将身体挖掉一个?洞,这样就会导致毒气进入血肉内,引起疮疡……这便是?此?病不好治的原因。
“再有,依陆夫人脉象来看,她不只有体外这个?疽,还有内疽,所以陆夫人喝几服药、随便挤挤脓血并不见好转。如陆夫人现在的病况,一般的药铺里便不会接诊了,因为十之八|九是?无力回天,治好的可能不大,倒折损了大夫的医名,好似治死的人又多?了一个?。
“我非要尚书大人过来说清楚这些,便是?让尚书大人知道,陆夫人的病太严重了,我也并没有把握,三分靠医理,七分靠老天爷开恩,尚书大人知晓这些,若还愿意?让我试试,我便试试自然,就算不成功,诊金我也仍会收。”
她说得?如此?清楚明?白,甚至带着无情,陆庸一来是?意?外她看上去果真有医术在身,二来是?明?了了这病的因由,最后点头道:“大夫说的我明?白了,若我夫人能好,那便是?上天眷顾,也是?大夫的起死回生之术让上天多?了这份眷顾,若夫人不能好,也是?情理之中,我夫人已是?如此?,我甘愿让大夫一试,不管结果怎样,我们都会重重酬谢。”
“多?谢尚书大人体谅,那我便试试了。”施菀说。
陆庸回道:“多?谢,拜托了。”
施菀说道:“劳烦替我和徒弟拿两?件围裙来,再拿个?不要的旧盆,还有足够多?的草纸和棉纱,我再开些止血药粉,你们马上让人去抓,另外,这里也留下几个?人帮忙。”
下人们都按这些去做,陆庸与陆璘退到了次间,父子二人沉默着守着里面的动静,而里间除了留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