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没有做噩梦,只是梦到些过去的小事。像是和她二哥在书院打闹,被夫子惩戒,或是在青崖山犯禁被逮到,拉着闻人宴做垫背的。
以前看来再平常不过的日子,今天却显得弥足珍贵。
“到了吗?”
一开口嗓子又干又哑。
闻人宴递了水给她,说道:“到了,不到二里路。”
沈离经喝水的时候总觉得闻人宴一直盯着她看,心里迷惑得很。喝水有什么好看的,她也没漏下去啊。
“红黎呢,他们在何处?”
“就在我们后面。”
沈离经不想从闻人宴马车上下去落得口舌,赶忙说:“那我从这里下去吧。”
“不急”,闻人宴指了指她的头发。“乱了。”
沈离经伸手去摸,发现还真是,松松垮垮不成样子,按理说她一直睡在这里没什么大的动作,头发也不该凌乱成这样,只能是这个发髻挽的太松散。“无事,我让红黎给我重新梳一个。”
“别动”,闻人宴把正要起身的她按回去。“我帮你。”
他一靠近,那股极淡的雪梅香就清晰了几分。
沈离经坐回去,老老实实让闻人宴来,谁知他又抽出一个小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梳子。沈离经余光扫到里面还放了一个不大的锦盒,也不知装了什么。不过闻人宴倒是将闻人氏的仪态涵养贯彻到了极致,坐个马车都要带着梳子,生怕自己头发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