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拙反反复复地做着心理准备,然后才点开微信的消息,希望就在顷刻间被粉碎干净。

室友的消息:你的东西我替你整理好给你妈了,你妈在帮你请假的时候我听到说你爸生病了,你要照顾,你爸生病很严重吗?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回家了。

在这个时候帮他请假,陈见拙再蠢也猜的到这一定和裴子梏有关,此刻他被裴子梏抱在怀里,却让他有种永远被拘禁在黑暗中的感觉。

以后大家都会认为是他爸爸生病他回家照顾,再也不会有人惊讶与他突然的消失,他逃不出去了。

难怪近年来父母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他几份兼职,把钱往家里给,以为是父母心疼他的艰辛。

小时候妄想以成绩让父母高看,可惜他实在是不聪明,长大后投其所好,哪怕自己也快要被生活压垮。

陈见拙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如他一般,使尽浑身解数,只为讨得父母一句关怀,偏偏从头到尾他都做的很失败。

纵然已经有了答案,陈见拙还是不愿意死心,他看着裴子梏,十分艰难地才出声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她,她知道我在这里吗?”

“她当然知道,她把见拙卖给我了。”裴子梏说完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个说法不妥似的,摇了摇头,闷闷地道,“不对不对,宝宝本来就是我的。”

他用了卖这个字眼,如同一把利刃直插进陈见拙的心中。

陈见拙眨了眨眼,明明这么多年对所谓的家充满希冀时也彻底的失望过,可如今还是不受控地难过的想哭。

“不许哭!”

一见到他流泪,裴子梏便不受控地燥郁起来,陈见拙面色呆滞,没有什么表情,眼泪却流的越发的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