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想象不出更多了,她也一样,无法想象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平生头一次,祝年终于问出了一个问题:“宇宙到底为什么会悬停?这个世界,还会好吗?”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太阳沉默地落了山。
回到祝府时,天已经全黑了,还是一样,祝年走门他走窗,俩人偷偷摸摸在房间里汇合。祝年要了水洗澡,殷如旭就着一起泡了泡,起身的时候嘀嘀咕咕地哼唧,说自己总是像个送上门的小三,用完就被赶出家门,还不能哭不能闹,呜呜呜呜好可怜啊。
祝年知道他就是想卖惨,好让自己开口留他住下。可是整整三天了,每天都用这个花招,都不肯换一个吗?
“换什么换,管用就行。”他心满意足地搂着祝年倒在床上,狠狠在她身上吸了一口,“年年,你好香啊。”
祝年举着胳膊闻了闻:“没有啊,不是一样洗的澡吗?哪有什么味道?”
殷如旭一只胳膊环着她,侧起半边身子,另一只手已经上手扒拉了,一副要扒开衣服仔细找的样子:“是不是偷偷擦香膏了,我得找找看是哪里香。”
“打住!”祝年面无表情地推开他,警告:“今天在山上已经做过了,再不能了!明天要办仪式的,你再折腾我我可就没力气了,不听话就别住了,滚回你的宅子去。”
殷如旭一头趴在她怀里不动了,蔫吧了一会儿……又一会儿……再一会儿……
祝年无可奈何地把他头抱起来,刚想揍他,就见他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说:“明天你就要办婚礼,嫁给诺亚了……”
……这事确实有点离谱,对殷如旭来说实在是残忍。祝年也不忍心,一个心软就想要答应他再闹腾一晚。
但他却珍重地亲了亲祝年的额头,安分地收了手,亲亲热热地把她拢在怀里,认真起来:“年年,等事情结束,我们就离开方舟城,去外面。到时候我们办一个真正的婚礼吧,可能没办法布置得很盛大,但我会好好准备的。”
祝年的确想带他出城,但这个想法从来没说过,毕竟方舟城比起外面,实在是好过太多了,也许根本不会有人愿意离开那里。
“你愿意和我一起出城去?副队长不做了?”祝年盯着他问。
殷如旭一副你怎么会有这个问题的样子,万分不解地说:“你不喜欢方舟城,迟早是想走的,我当然是和你一起走。副队长有什么了不得的,就算把整个城给我,我也不要,我只要你。”
祝年歪着头笑了:“怎么听起来,我像是拐走了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跟我私奔呢?”
他伏身下来扣住祝年的手,拉到唇边蹭着,很没出息地说:“我自愿的,我倒贴!你连彩礼都不用给,我会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跟你走。”
祝年快被他笑死了,笑着笑着忽然感慨起来,任他啄吻着自己的指尖,就手抚弄他的唇,坏心眼地翻旧账:“现在想想,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还冲我开枪呢?当时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上赶着要再和我出城去?”
“我说过了,早知道我们会有今天,我当时就该在一见到你时,就说我爱你。”殷如旭懊恼到不行,紧紧抱住祝年,不住地道歉。
祝年拍拍他的背,依恋地缩在他怀里,安慰他说都没关系啦,已经过去了。哄了半天,这人忽然又一头抬起来,歉疚地望着祝年,小声说:“年年……关于你上次问我的,那几个问题,我现在还是不能……”
“嘘”祝年竖起食指,堵住了他的话,温柔地摇摇头,“不说了,我信你,我不问了。”
他看了祝年好一会儿,终于又趴下来,揽着祝年恨不能把她揉进怀里,又怕劲儿使大了弄疼了她,最后只小心地把人亲了又亲,摸着她的头发,万分呵护地轻轻拍着哄她睡,一点也没舍得再折腾她。
他自己倒是没睡,抱着祝年看了整整一晚,期间又几度红了眼睛,热浪在胸膛激荡不休,幸福得无以复加。
他当然知道祝年的脾气,肯为他妥协到这个程度,连感情中的原则都可以舍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