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把祝年整个抱起来避开地上的污渍,往边上退了几步放下她,“就在这儿站一会儿吧,我重新找个盆装好了抱过去给你看。”
祝年攀着他的肩膀,啵了一下他的侧脸,夸他:“贤惠!”
殷副队于是就很贤惠地拿了扫把勤勤恳恳地打扫卫生,又从工具间翻出个新花盆,找了双手套戴上,准备给紫茉莉移栽过去。
他捧起那些散落的泥土铺在花盆底,一把把地均匀码好,做这些事时就和他批文件时一样,又认真又专注。祝年就一会儿看看花,一会儿看看他。
看着看着……
“嗯?”他顿了一下,拿手在泥土里摸索。
“怎么了?”祝年俯下身去看,殷如旭从泥土深处摸出了一个小袋子,上面沾满了花泥。
“我感觉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他抖掉袋子上的泥土,是个严严实实的密封袋,黑色的,不知道装了什么,“这里怎么会有个密封袋?”
那袋子大约信封大小,被埋在这片花田地下,随着摔碎了的泥被翻了出来。殷如旭皱了眉:“谁藏在这儿的吗?不会是什么危险物品吧?!”
他作为副队长的警觉心大起,立刻起身冲着祝年说:“你退远一点,不要靠近!”随即他自己小心翼翼地拎着那个袋子缓步走到了柜台前相对空旷的地方,拿了前台的小剪刀,轻轻剪开了它,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没什么危险的样子,祝年就走近了些,看到他倒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存储卡。“只有一张卡吗?”
殷如旭也纳闷,就又拎起袋子抖了抖,这次从里面飘出一张薄薄的纸片,晃晃悠悠地就落在了地上。落下的时候,能看见其中一面是有画面的,但最终这张薄片是背面朝上的,正面扣在地上看不见了。
祝年已经走到了殷如旭的身边,见他弯腰捡起了那个薄片,翻到正面,人却愣住不动了。
“是什么?”祝年凑上去看,也仿佛遭了雷击,整个人呆在原地
这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男孩,滚了一身泥,裤子被撕破了个大口子,像个开裆裤,他正一手捏着个虫子,一手叉着腰,怒气冲冲地瞪着镜头。
怎么会是殷如旭小时候的照片?!
花店老板是旭子的妈妈!命运的齿轮在上一辈就开始转动!
俩男人称兄道弟了好多次,结果是真兄弟。这下好了,哥哥算计弟弟,弟弟受伤哥哥挨打……真是兄友弟恭的一家人啊
93、赞歌
殷如旭蹲在地上继续挖土。
在刚刚看到那张自己的童年照后,他沉默了几分钟,随后把照片和存储卡放回信封里,又转身去给紫茉莉换盆了。祝年没有跟过去,只是远远地看着他蹲在地上,一把一把地从地上捞着泥土,动作沉稳,一丝抖动慌乱都没有。
但其实他脑子乱得很。他花了很长时间,终于已经接受了自己是一个没有来历的人,接受了自己要作为“殷如旭”的一生,但忽然又有了一张莫名出现在这里的照片,他的身世或许就有了真正的线索。
然而也正是这样的时刻,让他生出了近乡情怯般的感受,恐惧和期待一起涌上心头,又暗暗猜测着一个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结果。太复杂了,这种感受太复杂了,他不知道该怎么理解,只能用忙碌暂时遮盖了茫然。
他很想把动作放得再慢一些,把时间拖得更久一些,但那个花盆就只有那么大,他还是没一会儿就把盆子装满了。他只能端起它来,顿了一下,无可奈何地转过身去。
然后他就看见,祝年倚在柜台边,懒洋洋地伸手要抱:“老公,站久了腿好酸,你来抱我嘛。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会连路都走不动的~”
他定定地望着祝年,风雨飘摇的心忽而就有了锚点:是啊……无论他到底是谁,有着怎样的身世,他都有一个稳定的,不会动摇的支点,那就是他是祝年的男人。只要祝年站在那里,他就知道自己应该在她的身边。祝年就是他的圆心,她的目光是半径,不管殷如旭走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