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一幅委屈样子,拉着祝年的手就去掏自己口袋,带着祝年摸到了一个小袋子。

“摸到了吗?”他抱紧祝年,贴着她的耳朵诱惑她,“我准备了东西。今晚本来你能验货的……”

祝年推开他烫人的脸,微微侧过头去,小声提醒他:“小俞还在隔壁,今天不行!”

殷如旭也知道今天不是个好时机,他舍不得让祝年在这种情况下匆匆忙忙,提心吊胆地和他做,他觉得那样会委屈了她。他们的第一次,必须有个更好的气氛。

于是他抱着祝年,吻了吻她的发丝,“知道了,我们来日方长。”

两人安静地拥了一会,祝年就该回去睡觉了。临走前,祝年亲了亲殷如旭,在他不舍的目光中问:“诺亚什么时候会出来?”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头顶天花板上的灯光摇摇晃晃,诺亚仰躺在病床推车上,眯起眼睛,侧头问母亲。露易丝推着他向前走,没有回答。

好甜好甜

珍惜吧,诺亚还没发力,且让旭子再甜几天

40、去哪?

这间手术室,诺亚并不陌生。他乖顺地把自己挪到了手术台上,随着底部轮轴的转动,平躺着进入了一台仪器的内部。

拱形的仪器内壁发射出色彩各异的射线,像蛛网般的笼罩了他,细密的检查精密地覆盖了他身体的每个角落。随后,射线开始凝聚,慢慢对焦在他的右臂上。

测算好伤口面积后,射线换成了纳米医疗蜂群,那些人造的小机器蜂拥而上,撕咬着伤口边缘坏死的组织,很快就把伤口清理得很干净,乖巧地退了场。

内壁里又伸出一只机械臂,探出发丝一般纤细的触手嵌入肌肉纹理,时相组织重构系统开始发挥作用,断掉的纤维被激发着疯长、缠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生。

最后上场的是量子真皮层态同步凝胶,只需要浅浅的一层,就能让伤口区域与健康皮肤进行原子级态同步。

像这样的治疗,他已经在内城进行了好几天,整个过程,诺亚能感受到右臂火辣辣的,又烧又冷,神经都在突突直跳。

他想起,祝年告诉他这种感觉叫做“疼”,那么现在,他好疼。

可他还是躺得笔直,一动不动,连闷哼声都没有,他只是平静地忍受着,就如同以前训练时每次受伤一样。

一个小时后,他蒙着一头冷汗被推了出来。这次,母亲露易丝从隔壁操作室走过来,让他举起右臂。

诺亚照做,露易丝端详着那光洁如新,没有一丝疤痕的皮肤,又上手按压,感受了内部条理分明,恢复常态的肌肉族群,点了点头。

“可以了,你走吧。”

诺亚沉默地起身,正想和母亲告别,却见露易丝已经转身回了操作室。他凝望着母亲毫无留恋的背影,张了张嘴,却终于还是继续沉默着。

垂下头轻轻深呼吸了一次,他抬起头,收拾好神色,走到门边准备离开。

刚推开门,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坐在轮椅里正等着他,一见他出来慈爱地仰头对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