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旭亲开心了,又开始耍无赖:“你报吧,你现在就抱着警呢。”
“你!”祝年懒得理他,谐音梗不好笑!“这次又是为什么呀?哪儿又让你不痛快了?”
“你刚刚在车上说,诺亚是个好名字,”殷如旭捧起祝年的脸,不错眼地盯着她,“殷如旭的名字,也挺好。”
祝年反应了一会儿,心头大为震惊,不是吧,这也要争?男人吃起飞醋来这么不讲理的吗?一个“好”和一个“挺好”区别很大吗?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地逼问她?殷如旭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诺亚那名字一看就是投机取巧了,家里人给找了个现成的,虽然好但是好得很常规。但你的不一样,肯定是更认真地取的,你的更好。”祝年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个理由。
没办法,自己的男人自己哄。毕竟,对于男人来说,其实恋爱脑是加分项啦,祝年不介意偶尔宠宠他。
但殷如旭却摇摇头,继续固执地捧着她:“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想问你,你真的觉得‘殷如旭’这个名字很好吗?你是喜欢这个名字吗?如果……”他咬咬下唇,犹豫地问,“如果我没有这么好听的名字,而是叫什么阿猫阿狗的,甚至没有名字,你还会喜欢我吗?”
这又是什么问题?这人连自己名字的醋也要吃?祝年现在真的相信恋爱使人降智了,殷如旭哪里还有半分刚见面时的狡诈腹黑,此刻简直像个二百五。
“就算你叫王铁柱、李狗蛋,我也喜欢你!行了吧?”祝年咬牙切齿地说,她真的快哄不下去了,这叫什么事啊!
殷·铁柱·狗蛋·如旭同志这才喜笑颜开,一点不觉得这名字磕碜,美滋滋地在祝年脸上响亮地啵了好几下,心满意足地开着车回去了。
到了房间祝年才发现小俞根本没睡,正等着她呢,“你不是是说困了要回来睡觉吗?”祝年很纳闷。
小俞吐吐舌头:“其实没有啦,是我有点害怕诺亚队长,不想和你们一起再回警局。”
“怕他?为什么怕他啊?”祝年不是没发现城里的人对诺亚尊敬得过了头,但没想到同为内城人,连小俞也不乐意靠近他。
“因为真的挺吓人的嘛,”小俞绕手指,哼唧着说,“内城鼓励年轻人多比赛多格斗,有时候还会组织机械和人的对决。你是不知道,诺亚简直跟不要命一样,下手特狠,有时候自己手折了还照打不误,每次都非赢不可。但就算赢了,也是天天冷着脸,一个笑脸都没有,我在旁边看着能不怕吗?”
祝年想起刚和诺亚见面的时候,倒也确实心有余悸,但这次一起去了意识空间一趟,反倒让她觉得诺亚倒还挺好相处的,至少那天晚上他们一起讲笑话的时候,他笑得挺开心的,还很好看。
但这事三言两语的和小俞说不清,一聊恐怕又得后半夜了,祝年就赶紧拍拍小俞,哄着人洗漱去。好不容易收拾完毕,祝年终于可以躺下睡觉了。
一墙之隔的殷如旭哼着歌,擦了脸,从洗漱间出来美美地趴在了床上,摊开双臂把头埋进枕头里,那里似乎还有祝年的气味,闻起来满心都是安定感。
是啊,不就是一个名字吗?放在以前,他确实耿耿于怀,如鲠在喉。但现在祝年告诉他,管他是叫诺亚,还是叫殷如旭,还是什么别的,祝年都只喜欢他。那这就够了,他才不在乎。
警局顶楼的办公室套房里,诺亚并没有去休息,而是仍旧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是铺了一桌子的白纸,纸上写满了“诺亚”两个字。他想起父亲经常对他说的话不要辜负我们对你的期望,不要辜负你的名字!
救世主的名字么?诺亚又一次沉默地写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是啊,父亲说得对,他享受了最好的资源,得到了最好的教育,连伤病都第一时间动用最先进的技术来医治,他理应回报这个世界,理应成为最强大的人,理应带领方舟城成为救世主。
只是,他忽然又想起“年年岁岁,长乐长安”这句话,这样微小的愿望,这样自私的祝福,这样不管全世界的死活只要你开心快乐就好的蛮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