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被她闹得又有些脸红,但还是端起茶盏凑到祝年唇边,看她小口啜饮着,对殷如旭抱歉地笑笑:“年年很敬业。我们继续说正事吧……”

“年……年?”殷如旭把这两个字放在嘴里过了过,念得寒气逼人,像是吐出来两个叮铃啷当的冰块。

“啊,我忘了,你不知道。年年是小名,也就是昵称,很私密的称呼,师兄才可以这么叫她。”祝年喝好了,推开水,诺亚也就手拿着喝了一口,“你还是称呼她是祝小姐吧,显得尊重。”

他不知道?殷如旭简直不要太知道!这个名字本来不是他才能叫的吗?两人翻云覆雨的时候,他把这个名字含在嘴里宝贝似的哄她,什么“年年我在”“年年不哭”“年年舒服吗”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现在倒好,反成了他不能叫的了?!

他偏要叫,就要叫,还要叫得最大声!

但看到祝年瞥过来的警告的眼神,殷如旭又只能生生憋着,这个女人太坏了,为了气他,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她简直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自己的小名、牵手拥抱、甚至自己的吻,都只是手段而已,她轻易地就能给出去。

殷如旭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现在敢坏她的事,她甚至分分钟就能直接把他卖了,一切罪责都推到他头上,然后趁机哭哭啼啼地扑进诺亚怀里,搞不好直接一步到位,跟诺亚也滚上床!

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她就是这么坏,就是这样玩弄殷如旭的感情的!

他真恨啊,不仅恨祝年,更恨自己。因为他悲哀地发现,就算自己知道她做得出来,还是无可救药地不想松手,他是真没出息!

他实在舍不得,舍不得她的怀抱,她给的那束向日葵,那个偏心他的吻,那些流进他心里的眼泪。 他又爱她又疼她,怎么可能放手?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只能在绝望中开口认输:“好的,祝小姐……”

什么都不知道的诺亚还在持续输出:“我知道你和年年只是普通同事,你好像对她还有些小意见,但是现在是工作,还是希望你努力克服一下个人情绪。”

“不过,也考虑到你这边的剧本比较复杂反动,和年年演对手戏有难度,但其实我们最终目标就是完成主线剧情,让大小姐和师兄在一起。那么你这个插曲就显得可有可无,也是注定要是失败的。”

诺亚十分认真地建议,“不如我们直接修改这部分支线,改为师兄出手惩治了恶霸,保护了年年,直接跳过这一幕,这样年年轻松,你也轻松,可以直接杀青。你看好不好?”

殷如旭藏在桌子下的手都快捏碎了,他能说不好吗!祝年一直不理他,他唯一的指望就是借着演戏的由头,能带走她,和她单独待一会儿,现在这点指望也要没了。

他真的想哭了,谁能来帮帮他啊!

“啊呀啊呀,不好不好!这可万万不行!”宝儿挥着剧本冲过来阻止,就像一场及时雨!

“我们刚刚把情况汇报上去了,上面有指示,不能这么改,”宝儿一把抄起茶壶猛灌了几口水,缓过气来才接着说,“‘过程必须曲折复杂,结局才能打动人心’,这是上面的意思,恶霸抢妻这事必须有!”

诺亚又去摸剑:“那我说的问题呢,解决不了的话,剧情就是不合理,怎么能这么演呢?”

擒风一个探身,先他一步把剑抱走了,赔着笑脸:“您说的也对,这是我们的疏忽,针对这个问题,我们准备给剧情打个补丁。”

“怎么打?”

擒风绕到殷如旭背后,拍拍他的肩膀说:“大家都看到了,这位是恶霸,那么恶霸呢就是心思阴险,爱耍花招的。虽然他在武力上,肯定是无法从正面赢过师兄的,但是我们临时调整了一下剧本,增加了一个小细节来解决这个漏洞。”

诺亚警觉起来:“什么细节?”

擒风又凑到诺亚面前,嘿嘿一笑:“我们让恶霸给师兄用点药,把师兄药倒了,这样不就能带走大小姐了吗?”

殷如旭:“啊?我什么时候下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