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德斯眼中偶尔闪过的不满，甚至是敌意，都有了很好的解释。

黑衣人的语气越发恭敬：“就是我说的那样，我没有撒谎。”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接一阵的脚步声，黑衣人心道不好，然后从窗户那里一跃而下，连钱都没有拿。

夜昙随便用什么借口把外面的人支开了，转身便摩挲着指尖，陷入了沉思。

她闻到了一股香味。

――一股玫瑰花的味道，以及掺杂着并不算浓烈的酒味。

这样的味道，她在德斯的身上也闻到过，夜昙甚至不止一次地在这种香味中，给他做下临时标记，缓解他的痛苦。

夜昙对这种味道极其敏感，她不可能闻错。

正好，这时父亲也找上了夜昙。

他一向习惯于直接面对面和夜昙说话，但这次来的竟然只是一个消息。

“就……你婚礼的事，我想抽个空和你谈谈。”

夜昙表现地比父亲更为急切，“我也想说这件事，你知道吗？德斯有喜欢的人，我们得想办法把德斯喜欢的人给控制住，然后当做筹码……”

夜昙习惯性地和父亲商量这件事，言语之中，带着点上位者独有的精练。

“这样……不大好吧！”

父亲的言语间，吞吞吐吐，不大像平时雷厉风行的样子。

因为，在这个房间里，还存在另一个人。

德斯就坐在不远处，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清。

父亲赶紧把联系切断了，脸上带着尴尬的神色，“都这么大人了，还那么不懂事，真是的……”

“是吗？可是我觉得昙昙挺好的啊！长得好看，做事精干。”德斯挑了下眉，似乎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父亲：“……”

他吞咽着口水，喉结上下滑动，良久才吐出一句话：“可是，她在算计你啊！”

“挺好的，这说明，昙昙运筹帷幄，谁嫁给她，那是一生的服气，最主要也习惯了。”

德斯眼神温柔，像是有一条水一般，清澈温柔。

就像是上辈子，两人之间互相算计了那么久，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释怀，再到现在，甚至有些不大适应。

德斯愿意一直跟夜昙这样下去。

只是那个人叫夜昙，有着不屈的灵魂，有着最灵敏的头脑，无论她的身份如何，是高贵，还是低贱到了尘土之中。

“你就跟昙昙说，要是想要把我彻底捆绑在这里，两个人的结合，就是最好的方式。”

父亲说了。

而夜昙那边，则是陷入了彻底的沉默。

“他知道吗？”

父亲看了德斯一眼，在看到德斯肯定的眼神，以及小幅度的点头时，回答道：“知道，而且很愿意。”

“行。”

没有再比德斯更加合适的人选了，他们经历了两辈子，磨合了两辈子，上一世，他们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在一起，但是现在……夜昙不想放弃。

――所以，才有了那个“好”字的出现。

更重要的是，当猜测到德斯有了喜欢的人的时候，心底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酸涩感，也在说明了，自己其实对他，也不是全然什么感觉都没有。

那就这样吧！

夜昙佛系地想到。

婚礼的一切都被准备地很妥当，父亲挽着德斯的手，亲自把他交到了夜昙的手上。

奏乐，笙歌，满目的红色很是应景。

直到现在，夜昙还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这是不是真的？

一觉醒来，自己会不会躺在病房里，不死不活地靠着营养液过日子。

脸庞上传来略微粗糙的质感。

因为长时间地摆弄机械，德斯的指腹难免生了一些薄茧，有些粗糙，在脸上甚至有些痒痒的，不至于痛，但就是给了夜昙一阵难言的安全感。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