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棱卿十分耐心?的为弟弟解答道:“会试的第一名是会元,乡试才是解元。”

苏官眨了?眨眼睛,按照自己的理解道:“那姐姐乡试得了第一名,会试也得了?第一,也就是说?,现在又是解元,也是会元嘛?”

他眼底满是对苏棱卿的崇拜,他的姐姐两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哎!

苏棱卿道:“可以这样说。”

苏官又小声问道:“会元是不是就是最大的呀?”

“会试过后还有殿试,殿试的结果才是最终的排名。”苏棱卿缓声道:“殿试第一名为状元,第二?名为榜眼,第三名为探花。”

苏官恍然大悟道:“我明白啦,状元才是最大的,那我今晚再做一个梦,就梦姐姐成了?状元,我上次梦到姐姐的名字出现在皇榜上,结果真的灵验了?呢!”

听着弟弟的话,一向没有太多表情的苏棱卿,面上都泛起?了?柔软。

三日后便是殿试了?,她已连中?两元,至于最后能不能中?状元,其实除了?实力之外,还要看有没有这个运气。

皇榜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前三名分别是苏棱卿,司容,柳归浅。

而原本被寄于重望的谈与,却?是第四?名。

她是谈侍中?的孙女,在国子监中的成绩也是出类拔萃的,原本想着最差也是第二?名的,谁知最后只落了?个第四?名。

败给司家那个神童也就算了?,可苏家?那个苏棱卿,听说?是半路才到国子监读书的,她从七岁起便师承国子监的先生们,自觉并不比苏棱卿差到哪里去。

谈与的心中忍不住涌起浓浓的不甘,她的曾祖母是名满天下的谈老太师,祖母和母亲都是状元,出身在这样的书香门?第中?,她现在连个会元都拿不到,实在无颜以对家?人...

谈侍中?将谈与叫了?过来,早间还有同僚恭喜她,那时候她觉得谈与摘得会元是十拿九稳了?,这会儿回想起?来,一张老脸简直都要丢光了!

谈侍中的面色并不是很好,她很少?对这个孙女发火,更是很少?训斥,相比较她那个不成器的女儿,孙女已经让她很省心了,谁曾想最后还是一样。

谈侍中看着跪在地上的谈与,“与儿,你有什?么解释的吗?”

谈与低着头,谈侍中失望的目光让她感觉心中闷涩,她紧抿着唇道:“此次是孙女失手...三日后的殿试,孙女定然会抓住机会,好好表现,不会再让祖母失望。”

她是谈家年轻一代中读书最好的一个,更是因为跟年轻时的祖母相似,所以格外得祖母的偏爱。

祖母十分重视她的学业,当年考童试时,她发着高烧,浑身都打着啰嗦,连笔都握不稳,父亲哀求祖母让她在家休养,之后再参加下一届的童试,但祖母却?没有应允,说?是谈家没有超过十五岁的秀才,若是她今年考不过,便不会让她有下次了?。

她只好从床上爬起?来,在父亲的哭泣声中?,强忍着不适赶去了考场。

她深知,若是她没有考过,祖母是真的不会让她再考一次,祖母十分看重?颜面,哪怕再疼爱她,都不会容下一个拖累谈家学风的孙女。

在冰冷的地上跪了?一刻钟后,谈与终于听到了谈侍中的声音。

“起?来吧。”

谈侍中?虽说?生气,但殿试还未开始,一切都还未盖棺定论?,若是谈与在殿试上被点为状元,到时候外面的人只会记得谈家又出了个状元,而不会记得谈与在会试中?的排名。

当年谈与的母亲,便是这样。

人往往就是这样现实,而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能跌落下去,否则便是人人都会来踩上一脚。

谈侍中突然和颜悦色道:“你到底还是未加冠的年轻人,心?性不成熟,考试都会有失手的时候,只要你殿试多用些心?,我相信,状元仍然是归我们谈家的。”

谈与心里其实并没有底,但还是咬着牙关道:“是,孙女谨遵祖母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