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平阳侯的独子,裴书元自是不愁嫁的,但他一门心思瞄准了东宫,本来是势在必得,没想到最后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抢了他太女夫的位置。
他不服气道:“母亲,为什么苏官的母亲只是六品典仪,他就能做太女夫,而我是堂堂平阳侯的儿子,凭什么就得放弃太女殿下。”
不光他这样想,京城中高门大户里的公子多多少少都觉得,他们身份高贵的做不成太女夫也就算了,凭什么最后便宜了一个小官家的儿子?
“你自小便什么都要争最好的,吃穿用度,首饰衣裳,出行马车这些也就算了,可婚事,却不一定要讲究最好的。”
见裴书元又开始钻牛角尖了,平阳侯只得慢慢劝道:“那苏家的公子就算门第再低,但太女殿下喜欢,他就能做太女夫,勋贵世家的公子就算出身再显赫,但太女殿下不喜欢,便是连东宫的门都进不去。”
裴书元忍不住顶嘴,“那个什么谢少将军也不见得喜欢孟清澈,他还不是要嫁过去。”
平阳侯语重心长道:“世家通婚,哪里有你想得这般简单。”
孟清澈翻看寿宴邀请的宾客名单时,在看到谢邙的名字时,便跟孟主君说他在东宫见到了谢邙。
孟主君放下了手中正在缝补的衣物,问道:“既见到了,那你对她是什么想法?”
孟清澈低下了头,孟主君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得见他闷闷的声音,“还能是什么想法,无论喜不喜欢,都是要嫁过去的。”
长辈总嫌他性子不够温婉,还老是胡闹,可在这种跟家族利益挂钩的大事上,他却是分得清的,反正嫁谁不是嫁,起码谢邙长得还算不错,就是瞧着冷冰冰的。
孟主君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你母亲和我说,打算在寿宴上公开你和谢家的婚事。”
反正两家之间有信物在,这门婚事无论如何是定了的,孟主君本来对孟御史说的话有些犹豫,他是想趁带孟清澈去谢家时,让两个孩子见见,没想到孟清澈已经跟谢邙见面了。
“阿爹跟阿娘作主吧,我都可以的。”孟清澈站起身来,“对了,阿爹记得把我还跟官官放在一桌,反正谢家未来的女婿应该是够格跟太女夫坐在一起的,至于裴书元,一定要把他放到最后面!”
孟主君无奈的笑笑,“你们这群孩子啊...”
苏官以前也参加过孟主君的寿宴,但那时候他还是苏家的小公子。
孟主君的祖母曾是名满天下的大儒,他本人生得温婉又贤淑,将孟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是名副其实的贤夫,而孟御史跟他一直相敬如宾,也是京城中的一段佳话。
可偏偏这样两个书香门第结合生出来的孩子,完完全全没有半点斯文气,反倒像极了武将家养出来的。
苏官正纠结去孟家赴宴该穿什么时,李掌司那边便将做好的衣服送过来了。
他一边换衣服,一边跟纪清阁说起跟孟家的事,“孟伯父很喜欢我,去岁还和我说,如果有女儿的话,一定要讨我做女婿。”
纪清阁将他的衣领弄平整,听到他这句话,伸手捏了捏他有些肉感的耳垂,苏官现在身上穿的是价值千金的云锦,衬得他肤如凝脂,顾盼生辉。
苏官仰起头,似乎是不明白纪清阁为何要捏他的耳垂,弄得他痒痒的,他将纪清阁的手握住了,“殿下?”
纪清阁握紧他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她记得,孟家旁系是有好几个小姐的。
第 17 章
孟家在京城中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就连皇族都能攀上几分关系,其余跟孟家沾亲带故的人不在少数,许多人都有意跟孟家交好,因此孟主君寿宴这一日,孟府门庭若市。
孟主君亲自在门口迎宾客,作为寿星的他今日一身素绿,脸上挂着温婉的淡笑,年近四十仍是个美丽的清秀佳人,而孟清澈则穿了一件湛蓝色的衣袍,站在孟主君身旁,父子俩的眉眼乍一看十分相似,仔细瞧的话却能发现气质完全不同。